秦楠給卿安說常戚戚與魏清淺說著親事,這話也不全錯。
不是常戚戚親自去說,但魏家的人卻是沒有不管的。
在魏玄成從宮中回來之後,有忙了幾日,而後便想起來回來那日魏清淺給他說的事兒。
其實常戚戚對於魏玄成來說,不算太不堪的孫媳選擇。他所考慮的和魏夫人考慮的不同,他考慮的家世和身份以及家族的影響力,大過於規矩。
在這些考量麵前,女子之間的規矩是格外不重要了。
如此想來,常戚戚也還尚可。至少她擁有的東西是遠遠勝過於那些規矩的。於是得了空,魏玄成便傳來了魏夫人,準備與她說說魏清淺和常戚戚的事兒。
成親可不是件小事兒。特彆是魏清淺這種世家大族的嫡長子還是個世子,往大了說,娶的什麼人就直接決定了鄭國公府往後的家風和門楣。
魏夫人和魏玄成都是慎重又慎重的。
魏夫人走進魏玄成的書房時,他正坐在自己的大桌案後看著遊曆的日誌。聽到動靜,他抬著眼皮子看了眼魏夫人,看著她朝著自己端正地行了個禮。下巴朝著底下的椅子抬了抬,“坐罷。”
“多謝父親。”魏夫人語罷,才走到了魏玄成示意的椅子上坐下。(注1)
她挺直著脊背,隻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處,雖然是坐著卻也沒有靠著扶手或者椅背,端正而恭敬地看著魏玄成,他沒有說話魏夫人也不曾開口。靜靜地等著魏玄成說話。
片刻之後,魏玄成放下自己手裡的日誌,然後看向了魏夫人,“這些日子我不在家,家裡多虧了你打理。”
“父親言重了,這些本就是我該做的。”魏夫人言辭端莊,看著魏玄成回道。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魏玄成知道魏夫人。說著話音一轉繼續道,”清淺與七七的事兒他與你說了罷?“
魏夫人聽著魏玄成的話,臉色沒變。
魏清淺將自己的事兒與他阿翁說道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兒。對於魏清淺來說,跟他阿翁在許多時候可比自己還有親近的。
“說了的。”魏夫人也不含糊,如實回著魏玄成的問話。
“他也與我說了的。”魏玄成跟自己這個兒媳婦說話還是比較舒服的,她不會賣關子語速也不會太慢,自己問什麼就說什麼,跟她說和倒是舒坦。
魏玄成接道,“聽說這事兒你想了個中和的法子,娶平妻?”他雖是詢問的語氣,但這語氣可不似平日那般隨和。而是帶著微微沉色。
那個關隴士族勳貴家的兒子娶平妻的,這主意也虧得她說得出口。
魏夫人自然是聽到了魏玄成話語裡的不滿,但她麵上也不羞。聞言直接抬頭看向魏玄成,目光直視著他,“父親覺得我是那般不知輕重的人?”
魏玄成聽著魏夫人的話,不解道,“我也是聽清淺說的,那平妻不是你的意思麼?”魏清淺自然是不會
騙他的。
“那不過也就是用來穩住清淺的。”魏夫人說著,“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麼會糊塗到給他娶平妻。“魏夫人說著,搖了搖頭。
“既不是,你提出這個話又是何意思?”魏玄成看不懂魏夫人。他不覺得常戚戚一點兒不可取,即使她不喜歡常戚戚,那就不喜歡便是,提出這個平妻暗地裡又不是真的娶平妻,這到底是要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