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不由覺得日子實在有些快,似乎也就晃眼的瞬息,轉眼就從夏日到了冬末,即將春節。她似乎手裡還殘留著他肌膚的溫度。
夏日到冬日不過轉瞬,那春日到秋日又能有多久呢。不過也是轉瞬罷了。
常戚戚想到被射成篩子的白柳,想到摔死的自己。握著書的手不由攥緊。
不需要學得多厲害,但有個伴身的功夫總是好的。她不能總是靠著旁邊人的護佑。
大半年的日子,大概能學好罷?
“大郎在作何?”常戚戚問。
站在常戚戚身後的三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常戚戚喚的大郎是誰。惜月立時就明白了,在常戚戚話音落下之後,直接接話道:“回娘子,大公子在自己院子裡。”
常臻在自己屋子裡也收到了白柳送來的帖子。臨近年關,這幾日他休沐不用去軍營的。跟以往每一年一樣,收到了帖子就應下了,此刻正在屋子裡準備著晚上帶去的酒。
就見常戚戚從外頭走了進來。
“姑姑怎麼過來了?”常臻說道,看了眼常戚戚的身後。門外小雪紛紛,看起來不大。常臻收回了目光。
“你軍營裡頭最近忙不?”常戚戚問,挑了個位置坐下。
“怎麼了?”常臻問。
“我想學箭。”常戚戚說道。
常臻抬頭,看向常戚戚,帶著奇怪,“好好兒的學箭作何?”他隱約記得,之前姑姑似乎也有提到過學箭的話。不過自己沒放在心上。
如今怎麼又提起了。
“學箭?”常臻還是認真地想了想,才搖頭,“我怕是沒有時間。年一過我就得練兵了。漠北那邊年關鬨了幾次兵亂。”
常戚戚皺眉,“你沒時間你身邊總有時間罷?派個
會箭的人來教我也行。”
“我身邊有點兒本事的屆時都得跟我一起行軍,不跟去的技術又一般般。”常臻說道,轉念一想,“你找我莫如去找清淺。他雖是文官,騎射都是不錯的。”
常臻不知道常戚戚跟魏清淺這些日子的矛盾,他隻知道前日聽阿翁跟阿爹阿娘在說姑姑的婚事。
既然都說到了婚事,常臻覺得事情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常戚戚沒有說話,低著頭摳著自己的指甲蓋兒。
“怎麼了?”常臻注意到常戚戚的情緒,“你跟他鬨不快了?”
見常戚戚沒說話,常臻便疑慮道:“我看你們不都在說婚事了嗎?這又是為什麼事兒不快了?”
“沒。”常戚戚抬頭說道,從椅子上站起了起來,待會兒我就去找他說說。
說完,不待常臻多問,常戚戚已經出了門。
跑腿的丫頭剛給盧國公府鬆了信說今兒七娘子不去了,白柳還奇怪這麼熱鬨的事兒常戚戚以往最喜歡湊熱鬨今兒怎麼不來,就又見到一個鄂國公府的小丫頭上來說今兒七娘子如舊來。
“她今晚去?”卿安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春生。
春生心裡頭長歎一聲,甚是無奈。
“說是要去的。”春生應聲。
也是,這樣的事兒怎麼會沒有她去湊熱鬨。
卿安頓了頓,然後放下了手中批示公文的筆。
“去給我也備一套衣服。”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