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擦著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偏頭看向常戚戚，“怎麼突然想到要要學箭？”
“護身。”常戚戚言簡意賅地說完，轉頭看著屋子雪地中。然後目光轉了一圈還是落在了魏清淺身上。
白柳跟著常戚戚一道兒看過去，看到魏清淺之後瞬時就明了。
“說起來，魏世子這箭術不錯呢。”白柳說道。
乳豬已經烤好，一旁的奴婢拿著刀子開始切成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端著銀盤子上前來分發。
常戚戚看著自己盤子的肉塊，外酥裡嫩的。還未入口就能聞到那股子鑽入鼻尖的香味。
“清淺哥哥有時間嘛？”常戚戚順著白柳的話問，然後偏過頭看向魏清淺，目光淺淺，“反正我好久沒有去過洛陽了。”
若是他願意教她，自己可以跟著去洛陽。天高皇帝遠出去浪一圈也挺好的。
常戚戚話音落下之後，魏清淺沒有立時回答。
旁邊的卿安好似沒有聽到常戚戚的話似的，低著頭端著自己手裡的酒啜了一口。始終斂著眉。
他放下了筷子上夾起的肉塊。
“論箭術，我還是差了晉王殿下一大截的。”
這話落下，場中安靜片刻。就連一直安靜吃著自個兒東西的魏嫋都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哥哥。
白柳也愣住了，看了看魏清淺又看了看常戚戚，放下了自己手裡端著的杯子。
七七和魏清淺不是好著呢嗎？這是怎麼回事兒…
常戚戚神情已經從愕然變得沉鬱。
自己跟卿安之間的過往和牽扯他不是不知道，但她不知道他為何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教就不教罷，偏這樣說。
她低頭，看想自己麵前擺著的溫酒。而後端起來仰頭喝儘。
常戚戚沒有開口，席間誰也沒有說話。
“不是說魏家最近在議婚事了麼？”白柳也被這場景弄的心裡忐忑，但也不好說得太直白。
昨兒他還聽阿娘說鄭國公府跟鄂國公府在說親事兒了，是常臻他娘閒聊時講的。
魏清淺也垂著眉，斂著目光不知想著什麼。聽到白柳的話，抬頭，扯了扯嘴角。
魏清淺沒說話，倒是魏嫋先幫他開了口，“對啊，已經敲定了定親的日期。”她放下筷子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說道。
魏清淺眉頭攏起，卻究竟沒有說話。
這麼快！
常戚戚一挑眉，麵上的沉鬱換上了驚訝，“敲定了？我怎不知？”
敲定了定親的日子，阿爹和嫂嫂他們怎麼一個沒跟她說？
魏清淺沒說話，低著頭避開常戚戚的目光。
“什麼時候？”常戚戚問道，語氣趨於平靜。
“來年三月三。”還是魏嫋說的。她幸災樂禍地看著常戚戚。
“這麼快！”連著一旁的白靜兒都忍不住驚呼道。
今日是卅日，明兒就是來年了。三月三也不過不過三個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