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未變,身子也未動。
常戚戚抿著唇,過了片刻,“哪裡疼?”她問,目
光掃過卿安的身子。
“不知道,反正就是疼。”卿安說。
常戚戚眉頭微微蹙起,“具體是哪一處?”
“心口。”卿安說。
“怎麼個疼法兒?”常戚戚追問。
卿安沒在說話了。
他還是定定地看著車頂,失神不語。
下一刻,常戚戚伸出了手,“是這裡嗎?”常戚戚伸手削蔥根一般的手指點了點卿安的胸膛。
一點,手指就離開了。很是避嫌。
至少比起以往手腳永遠不老實的她來說,現下的她簡直規矩的讓人討厭。
卿安不爽快極了,指了指自己的心窩子,“這裡。”
常戚戚看著卿安指了自己心窩,臉色變了。心窩子不爽快,那可不得了!
她直接坐起了身子,一臉緊張地盯著卿安,“是這裡嗎?”常戚戚問,伸出手按了按他的胸膛“你仔細
些,到底是哪一處?雖然挨著看起來都差不多,但不同的地兒是大不相同的!”
“還是這裡?”常戚戚手往旁邊挪了挪,按了按他的胃,“還是這裡不爽快?”
她問,認真極了地盯著卿安。
卿安轉頭,一臉哀怨地看著常戚戚。將她的手拿起放在心上,“這裡不爽快。”
常戚戚些許急,順著卿安的動作按了按,“當真是這裡?”這裡可是正兒八經心窩子,要是不爽快就難說了。
“當真。”卿安說。
常戚戚臉色嚴肅起來,腦子裡想著回頭讓閭丘婆婆給他全身具體好好看看,一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一抽,沒抽動。
常戚戚抬眼,看著按著自己手在心口不放的卿安。
“你感覺到它的不爽快了嗎?”卿安問,目光委屈地看著常戚戚,手裡的力度加大。
讓常戚戚感覺自己的手掌似乎已經與他的心口緊貼
著了。
才恍然驚覺,這個位置…常戚戚看了眼自己手放的位置。然後心裡如小鹿亂撞起來。
“那個…回頭讓吳太醫過來好好瞧瞧。”她道,想要縮回手。依舊被卿安的大掌覆蓋著動彈不得。
“吳太醫瞧不好的。”
“為何?”常戚戚疑惑。
“吳太醫說過情傷他醫不了。”
常戚戚啞然,有些無措,“情傷?”
“嗯,你給的情傷。”卿安說,目光看著常戚戚。聲音放得低,就像是著夜裡將息未息的爐火,熨得人心窩子都暖得發顫。
常戚戚沉默,馬車裡也沉默起來。好像天地間都沉默了。連冬夜裡的風聲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