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這樣的感覺許多日不曾有過，都開始陌生了起來。成日打坐，似乎都忘了饑餓。如今大戰過後才發現能量還是要補充的。
起身就要找東西吃，還沒出聲就見三千指使著一眾丫鬟婆子端著膳食進了屋子裡。
“娘子醒啦。”三千看著床上撐起身子的常戚戚，“方才惜月還說未初娘子要是還沒有醒就來叫一聲。”
一看全是自己喜歡的飯菜，口水差點兒飛流直下三千尺。一股腦爬起，接過奴婢遞來的帕子擦了臉又淨了口。還來不及更衣就走到桌邊扒拉起了飯菜。
“惜月呢？”常戚戚問道，轉頭看了一眼。隻見屋子裡頭的大丫鬟之中，唯有三千一個。
三千規規矩矩地站在常戚戚旁邊，回道，“今兒大年初二，惜月跟著府邸的眾人殺三牲，祭財神呢。”
常戚戚沒有說話，回頭繼續吃起了飯。
過了片刻，放下碗筷。旁邊的丫鬟遞來了帕子，她按了按嘴角將帕子放下，“晉王府呢？”
話題轉得太快，三千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娘子問晉王府甚？”突然轉到晉王府的話題，然三千有些茫然。
常戚戚起了身，拿起旁邊衣架上搭著的衣裳穿了起來，“去把惜月叫過來。”
“是。”三千應聲，轉身出了去。
常戚戚站在衣架旁，自個兒穿著衣裳。旁邊的丫頭去撐開了窗戶，驀然灌進來的風吹散了屋中的熱氣和慵懶。撐開的窗子外，是陣陣冬風刮過的樹枝和滿園的枯枝敗葉。
就連院子角落裡那株梅花都是凋零了大半。如今已然開春，雖有冬日的寒冽，卻終究是過了時節。時節不再，花期便也不再了。
常戚戚穿好了衣裳，丫頭替她帶著胸配，長長的流蘇搭在右胸上，俏皮好看。
惜月從屋子外頭走了進來。
常戚戚收回了目光，接過旁邊小丫頭遞來的手爐，“昨兒那些人是誰？”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惜月茫然地看著常戚戚，裝作不懂，“奴婢也不知
呢。”
“不知？”常戚戚轉頭，“你怎麼會不知？那些隱巫的存在你不知曉？惜月你彆騙我，我又不是傻子。”
惜月抿著嘴看著常戚戚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有些閃爍。
“說罷，到底是誰？”常戚戚看著她問道。
惜月安靜了一會兒，開口道：“這個奴婢不能講。”
“所以你們當真是都知道是吧？”常戚戚一挑眉。她可沒想過惜月會告訴自己。她不是三千，惜月聽從的從來不是自己的命令。她隻肖知道，府中其他人果然是知道的。
隱巫一直跟著她，卻從沒有出手過。那從她被擄走到後來離開，肯定是一直都知道的。
見惜月沒有說話，常戚戚提了提自己衣領，大步向著外頭走去。三千剛挑好大氅還來不及給常戚戚披上，就見人匆匆而去。
“娘子等等！”三千在後頭大聲叫嚷，追著常戚戚
快步跑去。
常戚戚到了鄂國公屋子門口的時候，常翰正背著手站在長廊底下，看著一眾丫鬟小廝拜著灶台神翕。大紅的蠟燭在春日裡顯出一派熱鬨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