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有些不好意思。
春生些許詫異,魏家屋子沒了。那些東西可都是還在的。銀子也還在。怎麼就到紙墨都需要借人的了。
“有是有,不過地去問問王爺的意思。”春生說道。
雖然王爺不喜魏家,但來借的,隻是筆墨而已,春生還不至於攔下。
“有勞春生哥了。”小廝搓著手一臉感謝地說道。
春生進了裡屋的時候,卿安正靠著床榻任由太醫把著脈。看到春生進來,他抬了抬眼皮。
春生幾步走到他跟前,“王爺,魏家世子派人來借些紙墨。”他看著卿安說道。
主子昨兒是被人從湖裡給撈出來的。雖然沒有在湖裡呆太久,淹死不至於,但畢竟是大冬天兒的,這樣的月份丟到湖裡,沒淹死也凍去了半條命。現在命撿回來了,可整個人都虛弱得不行。
“紙墨,他那兒沒有麼。”卿安開口,嗓子沙啞,鼻子也堵著。但語氣中的討厭還是很顯而易見的。
“說是沒有。”春生道。
“沒有自己去買啊。”卿安瞪了春生一眼,好像站在他麵前的就是魏清淺一樣,“他們家房子被人拆了,銀子又沒被人搶。他裝什麼窮。我這兒管他住管他吃,還管他用度麼?去,讓他滾。”
“啊?”春生嚇了一跳,“王爺要讓魏世子他們搬出去嗎?”好好兒的,怎麼就讓人滾了呢。
卿安瞪了眼春生,“告訴他沒有。”
“是。”春生應聲,而後走了出去。
小廝揣著手等在簷下,看到春生出來臉上就堆起了笑意,“春生哥,如何?”
“這不巧,王爺這些日子都沒有用筆墨。丫鬟還來不及置辦。這…”春生說道。他倒沒什麼不好意思,替王爺拒絕人這種事兒他做多了去。
“那不巧。”小廝扣了扣頭皮。他跟春生不一樣,他可沒那麼厚臉皮。被人這麼明確的拒絕了,也不好意思再問,於是順杆子往下爬,“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給我家世子複差了。”他說道,然後向著春生做了禮,離開了。
春生站在簷下,看著那小廝離開了院子,這才回身走回了屋子裡頭。
卿安還靠著床沿,手握成拳捂在嘴邊咳了幾聲,餘光瞧見了進來的春生。
“走了麼?”卿安問,接過了旁邊丫鬟遞來的帕子擦著嘴,一臉不樂意。
“回主子,走了。” 春生回道。
卿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滿是不屑。忽而想起了什麼,挑著狹長的眼尾道,“他沒事兒借紙墨作何?”
“也不是很清楚,那小廝說是魏世子突然想要作畫
。”春生回。
“突然?”卿安抓住裡春生話裡的不妥,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