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是齊王府的人,在座的幾個都不敢說話了。
一個個全是看向了常戚戚。齊王是多尊貴的身份呢,那是儲君的不二人選。也就是未來的天子。這樣的身份,普天之下哪個敢惹。
除了常戚戚。
常戚戚當然沒有辜負眾人期望。不同於旁人聽到齊王名聲之後的猶疑和忌憚。她灑脫極了,麵上一點兒沒有因為是齊王就退縮。
甚至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擺。
“正巧,大年三十晚上的仇我還沒有跟他算呢。”常戚戚語氣平和地說道,站起了身子。
大年三十常戚戚差點兒命喪紫宸殿,都拜齊王和皇
後所賜。今兒皇後可是不在的,她倒要去算算了。
張展幾個都踟躕起來,一個個轉頭麵麵相覷。
常戚戚敢跟齊王作對,他們可不敢。
他們甚至不敢在常戚戚和齊王作對的時候站在旁邊。若是以後被遷怒…
“那個,七七,我想起來我家阿娘讓我今天早點兒回去祭神來著。”張展說道,撩著袍子起身就朝著常戚戚作揖行禮,“這個,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辭了,你們慢慢玩兒。儘興,儘興就好。”
那張展說著,也不待常戚戚說話,提著袍子就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出去。
有了張展開頭,那一個個兒的,就活躍了起來。一個個不是家裡阿娘叫就是阿爹叫,不是阿爹就是阿兄。反正一個個兒都立時有事兒了
轉眼不過片刻,屋子裡頭就隻剩下常戚戚和白柳兩人了。
還有跪著的老鴇和另外幾個小倌兒。
“這幾個沒良心的,一個比一個快!”白柳恨恨。
常戚戚倒是習慣了,她不是個好東西她自己心裡再
清楚不過。可是她也很明白,她身邊跟著的這些除了白柳也沒有一個好東西。
狐朋狗友的話不是說說而已。
於是對此,常戚戚一點兒微詞也沒有。
“七娘子,你看這…彆的都走了…您就”老鴇說著,常戚戚瞄了他一眼還是立即讓開了身子。
既如此,閻王要打架,他就躲遠點兒吧。
常戚戚一把推開門的時候,齊王卿尤還在裡麵搖頭晃腦地聽著曲子。但不是簫聲,是琴聲。彈琴的人在一扇繡了鈴蘭的屏風後麵坐著。
身影綽綽。
卿尤被驀然響起的推門聲驚道。他是親王,雖然還沒有封儲君,但身邊的隱衛和侍從還是不差儲君規格的。
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被人驀然推開了房門。
他怒轉頭,就看到常戚戚抱著膀子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口,身後是一臉驚慌的守門侍從,一看就是沒有攔住常戚戚。
“王爺好雅致呀。”常戚戚說道,神情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