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常戚戚那種不要臉的人，丟了臉還能坦然地在這兒繼續聽曲兒。
他要臉。
看著卿尤大步離去，常戚戚笑得一聳肩。轉身向著屋子裡頭大搖大擺地走去。
路過甘之的時候，忍不住停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甘之抓了抓腦袋，“多謝七娘子賞識，隻不過某現在不想呆在一處。天下還有好多地方某都沒有去過呢。”
常戚戚站定了腳步，轉頭看著甘之。
“你不願跟著我呐。”她喃喃，對哦，他方才說過不跟自己。思索之後，認真地問道，“那你有沒有兄弟，就跟你一般厲害的兄弟有沒有的？有就介紹一個，我定要好吃好喝待他們。”
甘之笑了笑，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某從小無父無母，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朋友倒是有幾個，隻是我們不在一起，娘子問他們在哪裡某都不知道。”
“好吧。”常戚戚有些可惜。這樣的人才可惜了，本事大的人不少，可是膽子這麼大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改主意的，可就不多了。她朝著甘之擺了擺手，“晚間酉末去鄂國公府外等著我。”
說著，常戚戚回頭，看向身後的三千，“回去，讓阿爹準備一千兩黃金給他。”她點了點甘之，就回頭向著屋子裡頭走去了。
“啊？”三千咋舌，“當真一千兩…黃金嗎？”她以為隻是主子說說而已…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常戚戚說道，跨進了屋子裡頭。
“可阿郎不給怎麼辦？”三千也有點兒頭大了。那可是整整一千兩黃金呢…
“讓他去借。”常戚戚說道，跨進了門檻兒的她回頭準備關上屋門。
“去哪裡借啊？！”三千一把推住了門攔住常戚戚
。
“這就是他的事兒了。”常戚戚道。
旁邊的惜月看著常戚戚欲言又止，隻是不待她說出話，常戚戚就已經關上門了。
關上門的一瞬，所有吵鬨和喧囂都被隔絕了起來。
屋裡安靜地如同與世隔絕。地龍將整個屋子都燒得暖暖的，一關上房門，屋子裡的溫度就升了起來。在這三九歲寒時節，穿得一個比一個厚實。常戚戚也不例外。外頭披著件大氅，一進屋子裡就如方才一般將身上的大氅脫了下來。
旁邊的小丫鬟接過，將常戚戚的大氅掛了起來。
自進了屋子裡頭，常戚戚目光就一直盯著屋子裡那扇屏風，目光悠悠，也看不出在想著什麼。
屏風後頭，有一個隱綽的身影，讓人看不清。隻依稀能看到人在屏風後頭，跽坐著，身前似乎擺了架琴。
那人似乎抬著頭，也看著她。
具體看沒看常戚戚不知道，反正大約是看著自己這邊的。
她背著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有立即入座。而是轉到了屏風前頭，看著那繡屏上映著的影子。
“我可以進來瞧瞧嗎？”她問，背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著裡頭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