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秦楠的臉，又轉頭，看向了旁邊常戚戚的臉色。
常戚戚臉上沒有其他的情緒，獨有不耐煩。
阿夕不知為何懸起的心放了下來。複而看向了秦楠。
常七娘子好美色，到長安城之前他就曉得。
“常七，你真是好興致。”秦楠站在屋子中央，冷冷地看著她，道：“安哥為了你重病在床，到現在都還養在屋子裡，你倒好，年都沒有過完就出來嫖倌兒。”
秦楠說道，放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
嫖倌兒？這話說的真難聽！
往前常戚戚也見過這秦楠好幾次，但此人在她麵前話都不屑說的。惜字如金。更多時候是漠視不理。如今一開口說了這一長串。她以為長那麼好看話卻是那麼少，是因為高冷。現在才知，原來是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就彆說話。”常戚戚看著秦楠，然後斜著眼睛睨著他：“真是奇怪，你不是說你才是卿安的相好麼。既然是他的相好，這大過年的，你不在他身邊守著他，跑來這追思館又是作何？”
龍陽之好宮中忌諱，達官貴人們也多是私底下豢養。但這圈子裡頭，卻是風雅事。因為在他們眼裡，不過玩物罷了。
可是民間多有指責。對這樣身份的人都是看不起的。
常戚戚倒不至於當成玩物，玩物也不是她的玩物。也不至於看不起，有這癖好的又不是她。可是如今看到秦楠明明是卿安的身邊人，還跑出來泡倌兒，她就
覺得生氣，也膈應。
秦楠不以為然，隻道：“他有事，讓我來叫你一聲。”
一聽卿安有事，常戚戚眉頭蹙起，“什麼事兒？”
秦楠抿著嘴沒有說話，隻是轉頭看了眼阿夕。
常戚戚警覺，身子一動立時就站在了阿夕麵前，“我可警告你，他是我的人。你彆想動分毫。不然我決計饒不過你！”她威脅道。
被常戚戚擋在身後的阿夕露在麵巾外的碧綠雙眸微微一彎，帶著溫柔的笑意。
站在常戚戚麵前的秦楠卻是對此嗤之以鼻。
他根本沒想過要將這男的如何。方才的交手讓秦楠很明白，自己對上他不一定有勝算。就是要將他如何也不是現在。常戚戚這樣不過是多此一舉。
在常戚戚的角度，他也不可能將這男倌兒如何。他既是卿安的身邊人，對於常戚戚這樣總是出現在卿安生活中的人喜歡的，還是個不入上流的倌兒，秦楠根本沒必要將他如何。
這樣做作的行為，不過就是勾搭人家罷了。常戚戚勾搭人的本事在長安數一流。
細節最撩人心。
站出來的時候那模樣，看著自己視死如歸的眼神。光瞟了一眼那男倌兒的表情秦楠就知道，又一個上鉤的了。
隻有傻子才會被迷惑住。
他們都是傻子。
秦楠背起了手，“一個青樓妓人，還不配我動手。”說罷，看向常戚戚，“你到底去不去？”
聽得秦楠第一句，常戚戚本來想駁斥他，順便在宣示一下對阿夕的主權問題。隻是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到了秦楠的問話。不由地噤了聲。
“他到底怎麼了？”念頭幾轉之後，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張開在阿夕麵前的手臂也放了下來。
身後的阿夕往前一步，貼近了常戚戚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