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禮擄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是他了。
那些陳設,那些用物,隻有宮中人插手的可能。而知道她精血的,整個長安城,除了常家人,隻有卿安
一個。
便是當時被擄去南疆的時候,她告訴卿安的。告訴她那些人要她的血。但是沒有告訴他什麼是精血,沒有告訴他怎麼取的。
所以胡禮一直說要自己的幾滴血,卻沒有說是精血。
因為,卿安不知道。
“為什麼?”常戚戚還是沒有憋住。她真的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對自己。
就那麼想要她的命?
卿安看著常戚戚,一臉茫然,“你在問什麼?”說著,他停了停。“現在是我在問你,你跟他什麼關係?”他說著,又指了指常戚戚身邊的阿夕。
常戚戚握著阿夕的手抓緊,譏諷地一笑,“跟你又什麼關係?”
語罷,拉著阿夕就向著屋外大步離去。
“常七你給我站住!”身後傳來卿安帶著怒氣的呼喊。常戚戚充耳不聞,拉著阿夕就走了出去。
屋簷下,常戚戚停住了腳步。她呆呆地看著院子裡還沒有冒新芽的滿園枝葉。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她?為什麼要擄走她給她下蠱讓她痛得死去活來?
她捫心自問,自己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他又為何要這樣對她?
即使不愛了,也從未,從未傷害過他。
常戚戚的雙手捏緊又鬆開,鬆開又捏緊。
“七七?”一旁的阿夕輕輕喚了一聲。
常戚戚一把鬆開了阿夕的手,轉身走進了屋子裡頭。
屋中卿安被常戚戚氣得不停咳嗽。聽到動靜,他抬頭看過來。
目光觸及常戚戚,眼睛一亮。“你”他想說什麼,還沒說出來就被常戚戚打斷了,“你就那麼想殺我?”
卿安一噎,茫然不解地看著常戚戚。
“為什麼?”常戚戚見卿安不語,又問道。她真的
想要問一個為什麼。
想要知道為什麼。
她也想,或許,不是他。即使他知道自己的血不同常人,即使他也有糜蠱,但常戚戚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幸,或許不是他。這些都是巧合罷了。
若是他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就信他。
她是個不喜歡誤會的人。很不喜歡。
一點誤會也不想要。
“你在說什麼?”卿安臉上的疑惑更多了。他不解地看著常戚戚。
常戚戚看著卿安,良久。她看著他的疑惑,看著他的茫然,看著他的不知所措。許久,緩緩開口道:“那前日萬佛寺我被擄走之後,我也被下了糜蠱。”
她說著,在卿安不隻是驚慌還是驚訝的目光中,扯了扯嘴角,“是不是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