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去登山(1 / 2)

小人常戚戚 買茶 9176 字 4個月前

(兩章合並成一章節)

常戚戚低頭,拍了拍方才被卿安拉過的衣袂,仿似沾上了臟東西。

“我…”卿安看著常戚戚的動作,心裡一抽一抽的。他抿起了唇,“你昨兒不是去看了花期麼。”

常戚戚沒有說話,抬起頭看著卿安,目光疏離。

“你今兒可還要去?我陪你。”卿安說道,放在身前的手握在了一起。些許緊張地試探。

常戚戚抬頭,看著卿安,眼神晦暗。

“你陪我?”她道,語氣淡淡,“然後再讓我丟一次?”她說道,看著卿安。

卿安聞言,欲言又止。

常戚戚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回頭往前繼續走。卿安還要伸手去拉,卻被身後的惜月一把擋住,“王爺自重。”惜月也冷冷地開口。

既然決定了要好好跟著常戚戚,惜月也決定做自己該做的。所有常戚戚的抉擇,就是她的抉擇。

卿安沒有收回了手。他看著常戚戚走向鄂國公府邸的身影,那身影好像就是這天地間唯一能入他眼的顏色。周身也黯然無光。

黯然無光的,還有他。

“那你明兒去嗎?”他問。

常戚戚腳步依舊。

“後日呢?”卿安又問,站在原地未動。

常戚戚走到了鄂國公府前的階梯。

“大後日呢?”卿安問,聲音提起。聲音帶著蕭寂跟這時節裡夾著寒意的風融為一體。讓聽者莫名悲傷,後頭看著熱鬨還沒有散去的鄰人悄聲唏噓著。

常戚戚充耳不聞,走上了階梯。

“初六也不去嗎?”卿安大聲問道,“那初七呢,初八呢,初九呢?我等你啊。”

走上了階梯的常戚戚站住了腳步,她轉頭,木然地看著卿安,“我每日都去的。但絕對,不是跟你。”語罷,她在卿安微微張著嘴巴怔愣的神色中,大步走進了常府裡。

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很悶,悶得幾乎呼吸不了。這

是往前她沒有有過的感覺。悶得她心裡好像被人割去了一塊兒。

但是她不能停下。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悶個什麼勁兒。

或許也是知道的,但是不願意深想。

她是真的看不懂。看不懂卿安的真情或者假意。她本就應該知道,在那宮闈之中出生又長大的人,怎麼可能單純呢。他們會利用身邊所有可以利用的,助自己一步一步爬上自己想要的位置。

她不想攪入,不想被人利用,更不想跟一個永遠看不懂的人走近。

初三的花期常戚戚終究是沒有去。

初四一早,白柳就來了常府找常戚戚。這一次出去不是看花期的,是去玩兒的。勾搭著一群狐朋狗友去登山。

常戚戚跟著白柳出門,就見到了府門口站著的卿安。

他披著一件草綠色的大氅,定定地立在門前。肩膀上落著一片剛生出就被鳥啄的新葉。葉子與他的大氅

顏色過於相似,融得讓人看不見。

他木然地望著被春風吹出的新葉,默然不知想著什麼。

聽到了動靜,卿安轉頭看來。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在看到常戚戚的一瞬亮起。

“七七。”他說,上前就向著常戚戚走來。

常戚戚眉頭蹙了蹙,於是在卿安上前的瞬間惜月立時從她身後站了出來。“王爺自重。”她冷著臉說道。

知道其中事情真相的惜月怎麼也對卿安好不起臉色來。

那糜蠱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凡人早痛得死去活來了。娘子縱然是巫也是痛得肝腸寸斷。他怎麼下得了手?

一邊說著多愛多愛,一邊卻反手就將人置之死地去逼問。惜月如今看著卿安怎麼看都不對了。

卿安在惜月的攔截下站定了步子。他目光越過惜月看向常戚戚,“你要去哪裡?”他問道,聲音溫柔。就好像常戚戚跟他是多年的相好,早上見麵一個溫柔

的招呼就能同行了。

常戚戚視若無睹,下了台階一跨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

“七七,我跟你一起呀。”卿安的聲音從車門外傳進來。帶著卑微的討好。常戚戚坐定在馬車裡。緩緩閉上了眼睛。她靠著車壁,麵無表情。

白柳上來的很慢。他的臉色也不太好。

先是看了眼常戚戚,而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馬車緩緩向前駛去。

“七七,七七”

後麵傳來了卿安的呼喚。白柳沉吟須臾,撩開了簾子,看著外麵追著馬車跑的卿安。他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堵。

他何時見過這樣的晉王。

那可是高高在上親王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長安城裡任誰見了他不得三叩九拜誠惶誠恐。往日自己見過的他,哪一個不是清冷決絕,殺伐果斷的。

如今卻是在大街上追著馬車跑,一臉緊張又討好。縱然討好卻還扯著牽強的笑意。真真是卑微到了塵土

裡,

“我們去登山,王爺來嗎?”白柳大聲對著外麵的人影說道。

“好,我來!”卿安朗聲應道。

“停車停車,王爺要一道兒去登山!”白柳放下了車簾,對著外麵的馬車夫道。

這是常家的馬車,常戚戚沒有開口車夫就似沒聽到一般,一如既往地向前。

白柳皺眉,轉頭看向常戚戚,“七七你讓他停車啊,晉王殿下說他也去的。”

白柳不知道她和卿安的所有事情。

常戚戚沒有說話,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白柳急了,“七七,停車啊。王爺說他也要來,你沒聽到?”

常戚戚緩緩睜開眼睛,“你要跟他一道兒去?”她問,聲音冷冷。

白柳立時就察覺到了常戚戚的情緒。他頓了頓,不答反問,“你跟卿安吵架了?”

常戚戚也沒有答話。“你若是想要與他一道兒,我

現在就把你放下去。”

白柳不解,“你跟他怎麼又鬨矛盾了?”他說著,猶疑道:“一定是你又皮了!晉王多好脾氣的一個人,你怎麼就老是跟他鬨呢?看看他,堂堂一個王爺如今被你捉弄得像什麼樣?”

白柳說著,不停地歎氣。數落著常戚戚,“也就他這樣愛你的人,才能容你至此。為你做至此。你卻還不知珍惜。你遲早要後悔的!”他斷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