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去登山(2 / 2)

小人常戚戚 買茶 9176 字 4個月前

常戚戚氣笑了。

她看向白柳。“愛我?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白柳抬頭看向常戚戚,“卿安於你便是愛。”

常戚戚邪魅地勾著唇角,看著白柳,“是麼,我不懂。”

“你不懂?你怎麼會不懂?你相好了那麼多人,還不懂什麼是愛?”白柳說道,語氣有些不好。“我看你就是被太多人愛了,所以都不知道珍惜。”

“你若喜歡,你去珍惜就好了。”常戚戚悠悠說道,“卿安的愛麼,我還真不屑。”她說著,看著白柳變了又變的臉色,“所以你彆總是自己得不到就想往

我身上塞了。你要喜歡,你自己上。這種人,我常戚戚不需要。”

常戚戚說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自己的胸口裡也感覺著微微的撕裂之感。但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做什麼呢。

做什麼都是個醜角兒。

白柳向來知道常戚戚嘴毒,但她從來不對身邊的人嘴毒。在身邊親人和朋友麵前,她的小嘴兒常常都是抹了蜜似的。

如今這毒嘴到了他這裡,他怎麼聽怎麼刺耳。

白柳黑下了臉。他轉過了看著常戚戚的目光,木木地看著搖晃著的車簾。拉扯了一下穿戴得整整齊齊的胸襟。

衣襟被他扯散開,好像才能更好地呼吸了一點。

白柳不看她了,反而她是看向了他。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黑著臉的白柳。麵上是沉靜和鬱色。在常戚戚的眼中,白柳十之八九的時候,都是好說話的。要麼跟自己一般張狂跋扈,要麼就是嘻嘻哈哈。

至於沉色,她甚少看到。

她唯獨看到過的幾次,都是跟卿安有關的時候。常戚戚一轉念,回想起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看他第一次他這樣呢?

第一麵,她想起來了。

是自己在十裡樓前被殺的時候。

他從門外破門而入,就是沉色。拉著自己跑,萬箭穿心的時候。雖然不是如今的沉鬱之色,但那些神色比起平日的嘻嘻哈哈和囂張,跟沉色那些情緒似乎才是另一個完整的他。

“你真狠。”白柳看著車簾。幽幽說道。

馬車中除了他獨有常戚戚一人,這話自然是說常戚戚的。

常戚戚好似沒有聽到,並不作答。白柳轉頭,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你看我作何?”白柳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經意之間,那些沉色消失殆儘,又變成了往日自己熟悉的那個人。

“白柳,你是什麼時候喜歡卿安的呢?”常戚戚問

道,目光認真。

白柳沒想到常戚戚會突然問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之後,才認真想了想,道,“我也忘了。”

常戚戚身子微微往後靠去,她貼著車壁,好整以暇地看著白柳,“那你是什麼時候跟在卿安身邊的?”

白柳奇怪,他麵色猶疑地看著常戚戚,“你乾嘛突然問這個?”

常戚戚道:“不是突然,是想問很久了。”

“為何?”白柳問。

“八卦嘛。”常戚戚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你知道的,坊間的八卦都要過我耳朵的。”

“我也知道你向來不是個喜歡聽八卦的。”白柳說道。

常戚戚翻了個白眼,目光一翻從白柳身上翻到了車裡的那盞琉璃燈上,“我不知道,反正突然就想知道了。你就說你說不說吧,麻煩。”

看著那盞燈,隨著馬車的輕輕搖晃也跟著搖曳著。

常戚戚臉頰微微發紅。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

不屑地拉了拉嘴角。

白柳看著常戚戚的臉色,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桀驁不羈模樣。隔了會兒,道,“具體我忘記了,該是很小的時候了吧?我們不都是一起長大的嗎?”

“是麼。”常戚戚接話說了一句。

記不得了,怎麼會記不得。那時他第一次跟卿安,還是因為自己。

卿安小時候養在宮裡,但每一次白柳進宮盧國公府的人都不要白柳多靠近卿安。恭敬是該恭敬的,卻從未親近過。甚至都沒有一起玩兒過。

後來大了些,常戚戚很少入宮不知道。但後來卿安來大興坊安宅,第一個遞帖子拜訪的,就是他們鄂國公府常家。那會兒白柳在常家跟常戚戚玩兒。見到卿安來了,常戚戚拉著人一起玩兒。

後來白柳告訴自己,那是他第一次跟卿安一起玩。

也就是從那時起,白柳開始跟卿安走得近了。

所以他親近卿安根本不是很小的時候,而是卿安少年了,在大興坊安宅的時候。

那哪兒能算很小的時候呢。

自己都記得他的事,他怎麼會不記得呢。

她又不懂了。

常戚戚閉上了眼睛,心中五味陳雜。一時間,她恍覺自己似乎生活在一團迷糊裡。撥開一團還有一團,裡麵的人你看不清,也看不懂。

自詡聰明絕頂,但身邊人她真真是一個都看不懂。

一個都看不懂。

“你怎麼了?”白柳問道。

常戚戚沒有回答,睜開了眼睛,“馬叔,去康業坊。”

若是身在這一團迷霧之中怎麼也看不清,那就不看了。她向來是個很懶的人。

那就去認識新朋友吧。他不在她的生活,她也不在他的生活。兩個不想交也沒有利益相關的人相處,就好多了。沒有懂不懂,她根本不需要懂。

白柳一愣,“常戚戚你乾嘛?不是說好了去登山麼?你怎去泡男倌兒!”

“因為不想跟卿安呆一道兒。”常戚戚這一次回答的乾脆,“聽懂了嗎白柳,以後所有叫卿安的事兒,

彆叫我。所有叫我的,也彆叫卿安。不然我怕拂袖而去讓你臉上不好看。”

“你”白柳氣結,此時的馬車一轉,已經轉向了另一條道。

常戚戚從馬車上跳下來,就讓車夫走了。白柳因為跟她一道兒,沒有自己帶車。總不能讓他半路走到郊區。

任由白柳撩著車簾在馬車上挽留或是辱罵,那常家車夫鞭子甩得利落極了。一個馬鞭就帶著馬車跑遠。常戚戚站在追思館的門口,耳朵裡的辱罵漸漸變小。她伸了個攔腰,然後活動活動身體。有些僵直的生命好像在這追思館的香粉裡頭又活了過來。

追思館裡外迎客少女看到常戚戚那一個個兒嗓子都是放開了的。

七娘子不嫖她們,可是不影響她一開心甩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