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思館裡的老鴇看到了常戚戚,眼睛就冒起了光,“哎喲喂。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阿夕等了七娘子好生久!”
“等我?”常戚戚一臉奇怪,“他等我乾嘛?”說著,她眼睛眨了眨。
“還能作何,當然是等著娘子敘舊了。”那老鴇說著,帶著常戚戚向著樓上走去。旁邊的幾個妓人朝常戚戚拋著手裡的繡帕。嘻嘻笑著,“七娘子這麼早就來了呀,身子可真真旺盛。”說完掩麵笑得咯咯響。
一大早的,常戚戚還以為那阿夕真如老鴇所說的在屋子裡等了自己好久了。可是真的到了人家屋子裡頭,一瞧,這會兒是連床都還沒起的。
“誰?”屏風後的床幔裡,響起男子微微沙啞的,迷迷糊糊的聲音。
這將醒未醒的呢喃,帶著床氣,讓常戚戚吞了吞口水。這也…她梗著脖子想要往裡頭瞧。卻被那老鴇不
動聲色得擋住了視線。
“夕公子,是七娘子。”老鴇站在常戚戚麵前,衝著屏風裡頭說道,“夕公子不是說,隻要是七娘子來,不論何時都要通與你知麼。”那老鴇說道,回頭看著常戚戚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常戚戚背起了手,望著天花板,淺笑了起來。
“七娘子呀!”裡頭傳來阿夕忽而提起的聲音,“進。”他說完,老鴇這才讓開了身子。
走的時候,老鴇回頭看了眼常戚戚,麵上曖昧極了,“七娘子曉得把握吧?”他說完,然後扭著自己的腰肢離去了。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常戚戚收回了目光,咳了咳。然後聽到裡頭傳來了聲音,“七娘子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得空。”常戚戚隨口回到,她看著麵前豎著的屏風,“那個…我可否進來?”她詢問道。
“娘子覺得若是進來我會攔著嗎?”裡頭問道。
昨兒乍聞他的聲音時,覺得不好聽。微微嘶啞著像
是木炭劃過大理石。後來看了他的臉,越聽就越好聽了。如今在剛剛起身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帶著些許迷糊和呢喃,更是彆有一番滋味。
“我不知。”常戚戚認真聽了那聲音,之後才道,“我本就不會不詢問你就進來。你這話問得沒意思。”
裡頭安靜一會兒,邊聽阿夕道:“那娘子進來罷。”
常戚戚這才抬起腳步,繞過了屏風走進了裡屋中。
此時的阿夕還未起身,他穿著霜白色的中衣,一頭烏發似瀑布一般散開,那一雙碧水似的眸子看著常戚戚。
“可用過早膳了?”他問,因為常戚戚進來而帶來的涼意讓他感覺到了。身子往裡頭挪了挪。
常戚戚以為這是阿夕特意給自己留的位置。走上前就坐在了他的床邊。
“你問的好奇怪。”她說。一般的男倌兒怎麼可能會問這樣的問題,那都是要麼嫵媚要麼清冷,問也是
風花雪月。誰會管你吃沒吃飯。
見常戚戚毫無顧忌地坐在了自己的床邊,阿夕目光微醺,又往裡頭挪了挪身子。“沒吃我叫奴婢給你準備。”
“我是來找你又不是來找你追思館奴婢的。”常戚戚說著,低身脫起了鞋履。
阿夕驚得張開了嘴,“你作何?”
常戚戚脫下了履,收起腿就上了床。聽到阿夕的文化就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奇怪的問題,看著他:“還能乾嘛,睡覺啊。”
來青樓還能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