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常戚戚剛剛坐起,就被阿夕給拉住了手。
常戚戚回頭,看著阿夕。
“若是不談情愛,那就一道兒快活。”他說道。
常戚戚看著阿夕,沒有說話。
片刻後,她撐著身子起來。
“時辰不早了。”常戚戚說道,“我該要回去了。”
“不在這裡歇著麼?”阿夕問道,攬著常戚戚的手臂沒有鬆開。
常戚戚搖頭,“不行,子時我在外麵會遇到麻煩。”她一邊說著,一邊堅定地起身,“我怕嚇到你。”
“我能護你的。”阿夕拉住了常戚戚的手。
常戚戚回頭,看著阿夕,“你…”她有些猶疑地開口道:“護我?”
阿夕點頭,“我也是巫。”
常戚戚搖頭,“彆了。”她說道。站起了身子。
離開追思館的時候,天色已經暗儘。
常戚戚站在追思館外,車夫已經來了康業坊中接她。上馬車前,常戚戚回頭,看了一眼追思館。阿夕還站在追思館的門口,向著她擺了擺手。
他麵上依舊帶著麵罩,整個人都籠罩在一件織錦鬥篷裡。常戚戚隻能看到他那雙湖綠色的眸子。淺淺波光蕩漾如春光瀲灩。
想起今日在他嘴裡聽到的事,常戚戚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回身上了馬車。
按正常套路,這些事得讓她一點點發現才是。可是自己還來不及發現,他就毫不隱瞞的全數告知。
這是得多信任她?
常戚戚坐在自己的馬車裡,托著腮細細地想著自己救過的人。
阿夕說自己救過他,那就一定是救過他。
她絲毫不懷疑他的話。
可是…她這麼多年,打過的人倒是不少。救過的人麼…好像真沒有。
救過的人,綠色的眸子…
常戚戚一拍頭,恍然大悟!
她想起來了!
南疆的時候,南疆的時候。
她也遇見過一個眼睛是綠色的人。那時候他們要了她的精血,說是救人。
那個老婆婆,常戚戚想起來了。她怎麼一直就沒有想到呢?阿夕都說了是南月國的君主。南月國君主便是南疆之人。
也是個綠眼睛的。
那…一個念頭在常戚戚腦子裡頭慢慢形成。
她看著車中搖晃的琉璃燈。
天呐,阿夕…該不會就是那老婆婆…
的兒子吧?!
常戚戚如醍醐灌頂。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兒。
不然還有什麼解釋呢?一定是這樣的!常戚戚一拍大腿。
回到了鄂國公府邸的時候,常戚戚摸著腦袋下了馬
車,就看到站在府門口的卿安。和旁邊背著手看著房間楊樹發呆的常臻。
卿安穿著的,還是上午那件衣裳。傍晚的時候落了會兒雪。他肩上已經覆蓋起些許。來了府邸之後怎麼也沒有進門,常家人讓常臻親自出來叫了好幾次也沒應。又不好不管,於是乾脆讓常臻一道兒在這邊跟著他一塊兒守著。
看見常戚戚,他沒有上前。站在原地,隔著無邊的風雪看著常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