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之後，常戚戚便斂眉。
常臻也跟著站了起來，“姑姑回來啦。”
常戚戚“嗯”了一聲。大步跨了進去。
卿安瞧著常戚戚從自己身邊走進大門，抿著嘴一言不發。
常臻看了眼常臻，又看了眼走進大門裡的常戚戚。
“王爺等著姑姑可是要說甚？”常臻問道，麵色卻不見得多好。
晉王府做了什麼，他是常家人。怎麼會不曉得。
卿安沒有說話，看著府門。
常臻看著卿安默然地瞧著常戚戚走進屋子，有看著他默然離去。端正地站在一旁什麼也沒說。
活該。
看著卿安走進了晉王府邸裡頭，常臻這才回身想著自家府裡走去。
他一路向著後院而去。常家院落的布局不似其他大家族，前後院男女區分得分明。他的院子就在姑姑旁邊。
常臻走到自己院子門口，卻是沒有進去的。
他站在院門口隔了會兒，便轉身向著一旁的院子而去。
走進常戚戚屋子裡頭的時候，她正躺在屋中的躺椅上，閉著眼睛不知想著什麼。
聽到動靜，常戚戚抬起眼皮瞧了眼卿安，又閉上了眼。什麼也沒有說。
常臻看著常戚戚的模樣，走到她旁邊，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溫柔：“姑姑今兒出去可玩得開心？”
常戚戚將腦袋一偏，不滿道：“多大人了，還摸頭。”她說著，伸手將自己的頭發一點點兒理順。
常臻倒也不在乎，順著坐到了常戚戚身邊，“姑姑，是知曉了晉王府的事了麼？”
常戚戚沒應聲，又閉起了眼睛。
“我聽白柳他們說，姑姑在追思館裡頭看中了個善吹簫的倌兒？”常臻隔了會兒，又開口問道，聲音溫柔。
常家人對於常戚戚的私事一般都是很寬容的。隻要她不出格，玩兒得開心，他們便不多管。
聞言，常戚戚這才開口“嗯”了一聲。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人家可不是倌兒。”
“那是什麼？”常臻順口接道。也隻是問問罷了，並沒有上心。
一個追思館的男子，不是倌兒還能是什麼呢。
對於家人常戚戚少有隱瞞。聞言，一張口想說什麼，有想到阿夕對自己的信任。許多話，傳出去他就走不出長安城。
但他還是說了。
話到嘴邊又被常戚戚吞了進去。
“是我朋友。”她說道。
“朋友？”常臻驚訝道。姑姑這人雖然混不吝，但能讓她說出朋友的人卻沒幾個。這些年好像也就白柳一個。
其他的，她都是看不上眼的。
青樓裡的男倌兒更不說了。玩兒歸玩兒，做朋友卻是差了一大截資格的。
常戚戚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是啊，朋友。”
常臻抿著嘴，看著常戚戚沒說話。隔了會兒，也不再繼續問了。坐在常戚戚旁邊，手放在暖爐上麵熨烤著，“那晉王那邊，姑姑打算怎麼辦？”他問，看著爐火，若有所思。
晉王到底是什麼時候纏上姑姑的？為何呢。
細想之下，卻不知這些由來。
常戚戚睜開眼，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常臻，“什麼怎麼辦？”
常臻看著常戚戚，道：“晉王日日都來府外等你，這事兒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