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驀然之劍背後一涼,等秦楠驚覺回頭的時候,身子已經被禁錮住了。他看著身後不知何時彌漫起的霧,心驚極了。
這霧氣好生詭異!
秦楠看著那霧氣,目光警惕。手裡握著的匕首抓緊。
剛抓緊了匕首,隻見迷霧之中走出了一個長身而立的女子。秦楠眯了眯眼看著來人,她長得有點像常七身邊的丫頭,卻又一點兒不像。
他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像。
總之看著通身的氣派就不似方才那個丫頭了。
惜月手裡一轉,拿著一根兒白色的尖刺。隻有手掌那麼長,看起來跟匕首差不多。
“沒曾想到晉王府裡竟有你這般的高手。”惜月說
道,從霧中走出來,站在了秦楠麵前。眼神帶著思索。
秦楠管著玄機閣。功夫彆說在京中,就是放眼整個天下,能匹敵的也無幾。本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惜月,如今才發現自己不僅殺不了,還被對方反製。
看著麵前麵色淡然的惜月,他感覺到這反製幾乎是碾壓性的。
在惜月的思索之中,秦楠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晦暗。
惜月圍著秦楠轉了一圈,看著他。不知是看到了什麼,每天忽而一蹙,“當初就是你將娘子擄走的麼?”
秦楠一驚,抬頭詫異地看著惜月。隻是這詫異很快就被他掩下,消失在了眼底。
隻不過惜月還是捕捉到了秦楠的眼神。她看著秦楠,道:“果然是你。”
秦楠依舊沒說話,抿著唇看著惜月。又看了眼她身後的迷霧。惜月抬手,一巴掌扇到了秦楠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打破了屋中的寧靜。
“這一巴掌,是因你擄走了娘子。”惜月說道,看著秦楠臉上乍起的紅色巴掌印,然後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這一腳直接踹翻了秦楠。隻聽得他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這一腳,是因你給娘子下糜蠱。”惜月說道。又是給了秦楠一腳,“這一腳,是方才你欺辱娘子。”
秦楠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不…很久很久以前,他常常受這般屈辱。他咬著牙,想要從袖子裡逃出弩,身子卻是怎麼也動不了。
惜月卻是絲毫不在意秦楠的想法,他一個凡人,在自己麵前,隻要用了巫術,他就是個螻蟻一般的人物。任她捏搓也不可能翻出一個浪。
她一腳又一腳猛地踹在秦楠身上,踹得秦楠咬著牙關一聲也沒吭出來。但她自己曉得自己的力度一個凡人受在身上有多厲害。
至少每一次都不輸糜蠱蠱發的時候。
秦楠從未受過這樣的疼痛,每一腳,似乎都是狠狠
踹在了自己的肺腑裡,震得死去活來。可是他依舊咬著牙齒,一聲不吭。
恍惚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他跟在安哥後頭,為安哥擋齊王的折辱打罵。那時的自己也如這般,被踹翻在地。趴在安哥的身上,替他受儘打罵。
陽光之裡,一個小小的,紮著雙丫髻的小女孩兒提著裙子跑過來,擋在了他的麵前,一腳踹開了卿尤。
就似陽光灑在身上,得以緩和。隻是他看過去的時候,她眼睛裡隻有安哥兒。
從未,從未看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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