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一直帶著麵紗,沒幾個人認識。但常戚戚卻是沒人認識的。幾圈轉下來,常家七娘子跟一個男倌兒相好的事就傳出去了。
哪個男倌兒?
追思館裡頭的。
追思館裡哪個?
就是那個才來不久,善吹簫的倌兒。聽說還是個苞兒呢。
嘖嘖,七娘子真是好福氣啊。
可不是呢嘛,又是個雛兒。
…
常戚戚帶著阿夕轉了半個長安城去了城郊梨花林。梨花林知道常戚戚要來,早備好了雅閣。
她拉著阿夕去摘了梨花枝,跟著阿夕坐在樓閣上,一邊放在爐火。賞著梨花,用清水一瓣瓣洗著,浸泡在備好的清濤酒,一點點弄好。
梨花酒釀到一半的時候,惜月回來了。
“怎麼樣?”常戚戚看到惜月,就放下了手中舀酒的勺子。
惜月看了眼阿夕,見常戚戚沒有介意,於是點了點頭,“回娘子,已經辦好了。”
聞言,常戚戚很是愜意地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這些瘋子,就是要狠狠揍幾次,才曉得老子的厲害。”不然以為她那麼好欺負啊,是個阿貓阿狗都欺辱到她頭上,動輒喊打喊殺就要她的命。
就算自己命很多,那也不是這樣被折磨的道理。
“娘子放心吧,他被屬下好生教訓過了。”惜月回道:“不在床上躺著十天半月是不可能起得來床的。”
好起來也生不出波瀾,畢竟已經廢了。惜月心中補充道。
那這意思就是他不會再跟著自己了。常戚戚聽得惜月的話,很是滿意。
“這樣他就不會跟著我了。很好。”常戚戚說道,繼續拿起了手裡的勺子,舀起了酒。
阿夕在一旁洗著花瓣,往罐子裡一瓣瓣的放著。聞言,側頭,“他是何人?七七與他老相識麼?”
不怪阿夕多提一嘴。實在是那人長得太好看了。比他見過的長安城所有人都美。七七這樣的性格,他怎
能不上心。
常戚戚搖頭,“什麼老相識!我跟他根本不認識好嗎。往前見都沒見過的,還不是因為晉王,他是晉王府上的誰來著…”常戚戚說著,停了停,才道:“謀士罷。”
惜月在一旁聽得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開口插話。
娘子說沒見過,那就是沒見過吧。
“你常常去晉王殿下府上嗎?”阿夕話題一轉,看向常戚戚。目光帶著探索。
常戚戚心裡一噎,真是的,自己怎麼說話呢。
“沒,彆誤會了。”常戚戚說道,“畢竟是街坊鄰居,沒事兒見到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阿夕沒說話,低著頭清洗著自己手裡的梨花瓣。
阿夕的不開心太明顯了。常戚戚有點兒無措。她舀著酒,餘光覷著阿夕。好一會兒,才在安靜之中緩緩開口,道:“那個,我跟晉王殿下當真是沒甚。”
說著,她停了停,“至少如今是沒甚的。”
“那以前呢?”阿夕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