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隻曉得卿安病了一場,卻不知是什麼病,病得有多重。她也沒有問過。
聽得白靜兒說快咽氣了,不由驚道:“要死了嗎?是怎麼回事兒?”
見常戚戚總算是上心了,白靜兒道:“具體我也不清楚,還是聽我哥說的,好像是王爺的舊疾。”她說著,湊近了常戚戚小聲道,“說是娘胎裡頭帶出來的病。這種病啊,我聽人說過,是治不好的。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反正肯定活不長。”
白靜兒喃喃道,“要不,你還是瞧瞧吧?”
常戚戚低頭,深思起來。也不知道她腦子裡想著什麼。
白靜兒以為她在思忖關於晉王的事,也沒有出聲。隻是過了片刻,又聽得她說道,“我曉得了。”
“曉得了,那你是去還是不去?”白靜兒問道。
“你今天怎麼了,老是慫恿我去看晉王。”常戚戚
奇怪地看著白靜兒,“不會是你哥讓你來當說客的罷?”
“咳咳。”白靜兒捂著嘴咳了幾聲,“也不能全這麼說。”
那就是這麼回事兒了。“得了,你彆替你哥說了,他自己都是個拎不清的。”常戚戚說道,朝著 白靜兒擺了擺手。
白靜兒應聲,“好吧好吧,我說了你也不聽。你自己看著辦吧。”白靜兒說了幾句,便帶著自己的丫頭走了。
待白靜兒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常戚戚這才放下了手裡擦手的帕子。緩緩走到了門邊。
她屋門正對著的地方,正是那堵砌了三丈高的牆壁。
牆頭的櫻花樹已經被春風吹綠了葉。枝乾裡冒出了點點粉點兒。再過半月不到,就是滿樹櫻花綻放的時候了。
“娘子在想晉王殿下麼?”三千走到常戚戚身邊,
關切地問道。
常戚戚沒說話。她將自己的手攏在了袖子裡,望著那綠油油的櫻花樹若有所思。
她記得,直到秋日裡他害死自己的時候都還活的好好兒的。好端端的怎麼會提前得重病?說死就死,應該不會吧。
常戚戚有點拿不準。因著她回來,所有的事情早就向著另一條線而去了,與之前自己走過的那一條全然不同。
所以她也從沒有用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來套過如今重新的事。
若是因為自己的重生讓卿安走向了另一條早死的路…常戚戚皺眉。
心裡煩擾不堪。
“娘子,要不要奴婢去探探晉王府到底是個什麼動靜?”三千站在常戚戚側身後,小聲地替常戚戚出著主意。
常戚戚搖了搖頭,“不必了。”這些事跟她又有什
麼關係呢?
病得快死這事兒還不知是真是假呢。靜兒做了白柳的說客,嘴裡吐出來的話幾分真假根本說不得準。
再說了,就算是快死了,跟她也無關。又不是自己害死他的。
三千聽得常戚戚的話,也不再多說了。
反是常戚戚,自聽說了卿安重病之後,雖是沒有去看也沒有過問過,臉色卻是一直不見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