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坐在秋千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春生,沒說話。
春生來著磕了許久,頭皮都破了都沒有聽到回應。抬起頭,紅紅的眼睛看著常戚戚,“七娘子?”
春生看著常戚戚的模樣,那是他沒有見過的七娘子。冷漠地像是化不開的冰塊兒。凍得人心都在發顫。
他喚著常戚戚,沒有聲音回應。他跪在地上往前,想要抱住常戚戚的腿,“求求七娘子了,看在王爺往日對你傾心的份兒上就去看看他吧!”
還不待春生抱上常戚戚的腿,就被她一腳踹開了。
“傾心?”她冷笑一聲,腳一動,就搖起了秋千,“傾儘心思算計我麼?”
春生一噎。
“那…那個”他支支吾吾地開口,乾脆直接道:“那不是王爺的安排!”
常戚戚腳一蹬,停住了秋千,轉頭看向春生,“你說什麼?”
“奴婢說,那次算計七娘子的事兒,不是王爺做的。”春生見常戚戚聽自己的話,急急解釋道:“這事兒,從頭到尾王爺都不知情的!七娘子,王爺從未,從未算計過七娘子的!”
“那是誰?”常戚戚微微眯起了眼睛。帶著審視看著春生,似乎在斟酌他是不是在說謊。
“是、是…”春生猶疑著,說著說著聲音放低,“是公子。”說到此處,他的聲音低若蚊蠅。
“公子?”常戚戚從秋千上倏忽跳了下來,“你是說秦楠那廝?!”
春生低低埋著頭,沒有說話。
算是默認了常戚戚的話。
“好啊,又是他。”常戚戚咬牙,“我到底哪裡得罪他了,這廝竟如此歹毒。三番五次算計我。恨不得置我於死地。”
“都是為了王爺,公子才如此的。”春生替秦楠解釋道,“王爺太傷心七娘子了,公子怕壞事,這才,這才”
“這才對老子下手嗎?”常戚戚恨恨道。
“現在,七娘子可以去看看王爺嗎?”春生懇求道,“王爺日日在床上念叨著七娘子。昏過去的時候念叨,醒來的時候念叨,見到誰都問七娘子…”
春生說著說著,眼睛又紅了,“奴婢真是看不下去了。求求娘子去見見王爺吧!”
常戚戚看著跪在跟前的春生,默不作聲起來。
懇求了許久,常戚戚冷聲道:“你回去罷。”
春生帶著哭腔,“娘子,就算是奴婢求求你了。”她說著,又磕起了頭。光潔的額頭砸在青石板上,砰砰作響。
常戚戚眼裡帶著戾氣,朝著下人擺擺手,“拖出去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話音落下,惜月使喚著屋子裡的人,將春生硬生生拉了出去。
春生不停呼喚和祈求的話漸漸變遠。
常戚戚站在原地沒有動,眼裡帶著戾氣。
三千看了眼院門口,回頭看向常戚戚,“娘子真不去看晉王殿下呀?”快死了呢…是不是有點兒太狠了。
常戚戚沒有說話,悶聲不語。
一直沉默著的惜月這是開了口,“娘子,初六那天,我揍了秦楠一頓。”
聽到秦楠的名字,常戚戚回頭看向惜月。
“那時我感覺到秦楠身體內有血契。”惜月委婉地開口,“不知跟這一次晉王殿下暴病有沒有關係。”
在屋子裡教訓秦楠的時候,她是感覺到了秦楠身上有血契。跟她們巫族的血契類似,卻也不是全然相同的。
是南疆那邊摸索出來的血契。她不是太了解。但血契無外乎就是連接兩方的。要麼連的是命,要麼連的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