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常戚戚斬釘截鐵地說道,“趕緊來吧,彆磨蹭了。”
“哎。”惜月歎了一口氣,拗不過常戚戚。上前走到了床邊,然後開始施巫。
春生站在門口,但一副心思全是在屋子裡頭。隻是此刻他也不好待在屋子裡頭。那可是王爺巴巴兒的忘了那麼久才忘來的人。
就在春生自己有些急躁的時候,隔壁院子裡有了動靜。他墊著腳尖瞧過去,然後一愣。這是…公子怎麼過來了!
這一次病入膏肓的,不止王爺。還有公子。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王爺身上,就像公子的存在悄無聲息一般,他如今重病的也是悄無聲息。
雖然公子整個人也削瘦得跟王爺差不多了,隻有一層皮包骨。但公子身上的所有蠱和毒都是解了的。故而公子看起來至少要比王爺好些。還能下得了床。
王爺就不同了,他身上的蠱毒和胎毒本就是大傷,在加上這突如其來的怪病,根本支撐不住。
春生看著秦楠走進,虛弱的身子被旁邊的小廝攙扶著才能過來。他也下去攙扶起了他,“公子怎麼過來了。”
“身子好些了嗎?”他問道。
秦楠不答反問,“她來了?”
“誰?”春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完了才想起,“公子是問七娘子?”
秦楠沒有說話。
春生了解秦楠的性子,便應聲道:“是呢,方才過來的。現在還在屋子裡跟王爺獨處。”
“獨處?”秦楠驟然提起了聲音,語畢就強烈地咳
嗽了起來。咳得站不直才回過氣來。
調整好氣息,秦楠一步越過春生向前而去。
春生嚇到了,他曉得公子向來很是討厭七娘子。就要上去攔,“公子息怒,看在王爺的份上就不要去說七娘子了!”
大病之中的秦楠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春生,就向著屋子裡頭走去。
春生實在攔不住,跟到了門口,想要跟進去。卻被秦楠一個眼神製住了。“你守在外。”
他說,言罷不待春生懇求,就踏進了裡間。
寢屋中,常戚戚盤腿坐在卿安的床尾。閉著眼睛。她的丫鬟惜月站在床邊。做出詭異的姿勢。一股皎潔的氣從常戚戚心口處升起,於此同時,一股黑氣從卿安的身上升起。
秦楠一呆。往前走了幾步。
惜月知道有人進來了,但她不敢中斷。施巫的時候,被人打斷不僅自己會被反噬,娘子也會被反噬。
秦楠走了幾步,到了屋中的桌案邊,默然不語。
他撐著桌子站著,身子搖搖欲墜。屋子裡恢複了寂
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秦楠感覺自己很難站穩的時候,常戚戚身子一倒。
難以站穩的身子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飛躍到了床邊,一把接住了常戚戚倒下去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