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聽著秦楠奇怪的話。她能聽見的,隻有一句。想要安哥死掉。
“你想要卿安死?”常戚戚說道,聲音帶著危險。
看著常戚戚的模樣,秦楠站直了身子。竭力地,將自己的脊背挺直。“你記得我叫什麼嗎?”
常戚戚從博古架上隨手拉下了一把刀,指著秦楠,“你不僅想要我死,還想他死。”
“那你怎麼不去死?”常戚戚問道,劍指秦楠。
秦楠放開了床柩,搖搖欲墜地走上前。心口頂在了劍尖。“殺啊。”他說,目光如炬地看著常戚戚。
似乎他迎向的不是劍尖,而是光明。
常戚戚沒有想到秦楠會自己撞到劍上,往後退開一
步、
“殺了我。”秦楠又說,看著常戚戚說得認真。毫不畏懼死亡。
常戚戚被秦楠逗地心生怒意:“你以為老子不敢?!”她說著,不再後退。
“我希望你敢。”秦楠道。又往前一步,“殺了我。”
“你這是瞧不起老子?”常戚戚怒了。這人三番五次置自己於死地便罷了,是哪裡來的底氣以為自己不敢動手?
言罷常戚戚把著劍的手往前一戳。
心口的血染紅了他霜白的衣裳,宛若心間開出了一朵豔麗的曼陀羅。
衝動之後,常戚戚才後知後覺。她盯著劍尖上綻開的血花,身子微微發顫。她…殺人了。
“我叫什麼名字?”
忽而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常戚戚的思緒,她木然抬頭,看著秦楠。他平靜極了,似乎感覺不到心上的疼痛。
常戚戚手都在抖,“你這人,真毛病。”
一個奇奇怪怪的問題翻來覆去地不停問自己。
“我叫什麼名字?”秦楠又問。
常戚戚不說話,秦楠抬腳往前。
常戚戚嚇到,趕緊退後。隨著她的動作秦楠心口的劍也被拔了出來,血濺了出來。
真是奇怪。
常戚戚丟開劍,踉蹌著步子跑了出去。
春生在外頭等得著急,總算是見到了常戚戚出來,剛舒了一口氣就看到她身上帶著的血跡,一駭。
“那個秦楠,被我捅了。讓太醫去瞧瞧。明兒十五,跟王爺說聲我來陪他過元日。”說完,常戚戚就被惜月攙扶著快步離去了。
那個秦楠。
他無力地躺在地上,原來她記得自己名字。
常戚戚回到自己屋中,便昏睡過去。中途閭丘氏來到她的床邊,聽著惜月說了因果。隻是長長歎氣。
“我都不知那秦公子還錯付了娘子深情。”三千在一旁聽著,托著下巴嘀咕。
“娘子的劫到底是哪一個?”惜月說完,看著閭丘氏問道。
閭丘氏掐著指頭,然後看了眼屋外的天色。搖了搖頭。
“劫就在身邊。”她緩緩開口道:“之前以為是魏家那公子,卻不是。如今也說不得準,到底是晉王還是你們說的那個秦公子。”
惜月思忖了須臾,“我覺得…”她緩緩開口,閭丘氏和三千都轉頭認真地看著她。
“算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覺得。”惜月說到一半沒說了。她實在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