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手掌收緊,灰燼被他死死地捏在手中,將他的手掌也染黑。
心裡止不住的刺痛,泛著酸味。這酸味幾乎淹沒了他,堵在心口,讓他難以呼吸。
原來,吃醋是這樣難受的感覺。
常戚戚上了船,進了船篷裡,就靠著篷子,閉著眼睛休息起來。
她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身子裡的力氣一點點被抽走。到現在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有些沒有了。喘息聲漸漸沉重。
放在身側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卿安坐在常戚戚對麵。取下了頭上的冪離。他回頭,看著常戚戚還帶著冪離,便要伸手,去取下她的冪離。
卻被常戚戚往後避開,“不用。”冪離下的她閉著眼睛回道。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臉色,她也知道現在一定不好。不想要取下冪離被卿安看到。
卿安還是聽出了常戚戚語氣裡的無力,他眉頭皺起,“你怎麼了?莫不是晚間受涼了?”
“沒。”常戚戚應著卿安的話。
“那怎麼有氣無力的樣子。”卿安問道,抬起手想要揭下常戚戚的冪離,也不敢伸手。
“今日,家裡給我喝了一劑藥,也不知…不知是個什麼藥。喝了之後就沒力氣了。”常戚戚說謊道。
“怎不知?不知的藥怎麼可以亂喝?”卿安聽得有些著急,說著就越過了低案到了常戚戚那一邊,靠近了常戚戚去把她的脈搏。
常戚戚想要避開,卻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虛弱不堪,根本避不開卿安的手。隻能任由他把上自己的脈搏。
“怎麼會如此?!”卿安驚道,他換了隻手繼續把脈,就聽到常戚戚虛弱的聲音,“阿爹說過就是這樣的,我的脈搏與常人不同。等我捱過就好了,沒有影響。”
卿安不信,這脈搏怎麼會是沒有事的樣子,“那到底是什麼藥?”卿安有些生氣,“好好兒的給你喂得
都是什麼!”
“我們家,你還怕…誰能害我不成?”常戚戚說道,喘著氣。
卿安一聽,也的確是。常家人對於常戚戚那是捧在手心裡寵的,定然不會害她。且惜月一隻跟在不遠處。若是常戚戚有個好歹,不說常家人,就是惜月應該也不會離她遠一點兒的。
隻是…“到底為何給你喂這些奇怪的東西?”雖然信了常戚戚的話,應該沒有大礙。但還是忍不住地擔憂道。
“就是…”常戚戚說道,吃力地編著謊話,“說我現在身體有些弱。待喝了這要,回頭就能全好了。”
“當真?”卿安猶疑地問道。
常戚戚點點頭,冪離順著她的動作也輕輕晃動,“當真。”
說完,她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呼出來。舟子一動,她的身子也不禁動了動,一歪,就倒在了卿安身上。
卿安接住了她的身子。
“把冪離取下來罷?”卿安輕聲的詢問道。
“嗯。”常戚戚說不出來話,隻能嗯一聲。閉著眼睛任由卿安動作。
卿安拿下來常戚戚的冪離,看著她閉著眼睛躺在自己肩頭。她的臉色在夜裡讓人看不清楚。燈火綽綽,映得她的麵容暖暖。妝容精致,無力而虛弱的樣子生出一種讓人看了就想保護的病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