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婆,可是你的親人?”常戚戚也看著阿夕,問得很是認真。
阿夕彙聚到一起的目光頓時散開。搖了搖頭,“不是。”
的確不是。
“那你知不知精血要如何取?”常戚戚又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上。
阿夕看著常戚戚著急的模樣。麵無表情。
“不知。”他說道。
常戚戚聞言哭喪起了臉,“你竟也不知麼?”她說道,也不知道是在跟阿夕說話還是自言自語。臉上失望極了。
“不過我知道,精血對你有多重要。”阿夕又開了口,他看著常戚戚,想到常戚戚可能並不知道自己的精血有多重要。目光亮起。
是呢,可能真的不知道。不然那時候被人取三滴精血的時候,會那麼灑脫就伸出手?
“你可知你的精血對你來說多重要?”阿夕說道,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想要告訴常戚戚她的精血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隻是還沒有等他給常戚戚解釋,就見常戚戚點點頭,“我知道。惜月跟我講了的。”
想要說的話梗在了喉嚨裡,變成一塊兒巨石有墜下,壓在了心口,“所以你曉得…”曉得,也要把自己的命給那人?
“是啊,我曉得。”常戚戚點點頭。說罷,她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罷了,既然你也不知道,我就不多留了。天色不早了,你好好歇著吧。”
常戚戚站起了身子,一臉失望。
阿夕張了張嘴想要跟常戚戚說甚。
卻不知道自己該說甚。
安靜之中,常戚戚已經走出了房門。她輕輕拉開房門,又關上,再沒多看自己一眼。
阿夕撫上了自己的心口,緩緩地喘氣了粗氣。
常戚戚走到了康業坊之中,惜月在外頭,跟了上來。
阿夕是巫,他跟常戚戚說的話,惜月在外頭也聽不到。故而根本不知道常戚戚跟他說了什麼。若是知道,惜月一定會很生氣。
自己明明跟娘子說的那麼清楚了,她竟還想著要用精血。
不過惜月還不知曉。
常戚戚走在康業坊的街道上。今夜不宵禁,湖邊熙熙攘攘,康業坊也熱鬨非凡。往日自己便是這熱鬨中的一份。
可是如今,常戚戚感覺自己跟這份熱鬨怎麼也融不進。
腦子裡一點兒裝不下這些繁鬨喧囂,隻有卿安的話不停在她的腦海裡盤桓。
“殿下,若是我死了,你怎麼辦?”
“那不可以。上黃泉下碧落,也要將你找回來。”
“若是讓殿下一條命,換我一條,可願意?”
“彆說一條命,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全給你換這一條都會的。”
“…”
還有一天了。正月十七,十七,就是卿安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