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眼淚抹乾。然後視死如歸地向著屋外走去。
屋外,閭丘氏就站在階梯上。
沒有惜月以為的責罰。她隻是聽到了閭丘氏幽幽說道:“娘子是如何知道取出精血的法子的?”
她說道,看著不遠處得三丈牆頭的目光幽暗。
惜月方才一直顧著著急和哭。倒是忘了這事兒了。她立時將自己的心神找回,認真道:“我未曾告知過娘子。”
“你告知了也沒有用。”閭丘氏說道,“她現在還不會巫術。你說了法子她也引不出精血。”
惜月聽得現實不解,而後大驚失色,“法長說的是,娘子取得的心頭血?!!”
“想要取出精血,她隻有這一個法子。”閭丘氏說道,陰翳地回頭看向惜月,“這段日子,除了你,還有誰跟她接觸過?”
惜月偏頭,很是認真地思忖了起來。
然後搖了搖頭,“我是一直跟著娘子的。在十四那日,娘子才問起精血的事。那是肯定是不知道法子的。昨兒十五,一直是跟著晉王殿下的。直到…”
惜月恍然:“晚間回來的時候,娘子說想要一個人靜靜,便在門房那裡坐了會兒。娘子執意趕我走,我便沒有留下。是了,一定是那時候!”惜月說道,“隻有那會兒因著娘子在府裡沒危險,我離開了娘子的。其他時候我是一直跟在娘子身後!”
閭丘氏回頭,抿唇不語。
須臾之後,冷冷地高聲道:“來人!”
有她身邊的巫上前應聲。
“去,將昨夜在門房裡的人全給我帶過來。”閭丘氏咬著牙齒說道,帶著殺意。
“是。”
…
…
常戚戚悠悠轉醒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隻知是晚上了。難明的燈光讓她看得不甚清楚。
巫氣消散讓她身子越來越沉重。那些因為打坐而變得清晰的五識也越來越模糊。恢複了以前的那般,甚至連以前都不如了。
自己身邊的惜月和三千她都感覺不到了。
與此同時,常戚戚身子裡的虛弱也沒了。她身體內的死氣也慢慢消散了。折磨得她整個人不人不鬼的死氣終於沒了。
直到自己喚了一聲,才聽到了動靜。
惜月和三千都是急急到了她身邊。
於此同時,還多了一個丫鬟。一個常戚戚見過的丫鬟。趁著昏黃的燈光常戚戚看了眼她。是之前閭丘婆婆安排在自己身邊的木棉。後來被自己趕回去了。
一眼掃過,常戚戚都沒有停留。就落在了惜月臉上。惜月的眼睛浮腫著,裡麵還帶著紅血絲。
“晉王那邊如何?”她問道。
聽到常戚戚第一句便問得是卿安,不僅僅是惜月,就是三千也生氣了。今兒娘子出事時自己雖然沒有跟在身邊,但畢竟是娘子的屋裡人。沒有在屋中那也是趴在門縫裡看完了的。後來具體問了問其他的丫鬟。
那些都是巫族的巫,多多少少知道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