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三千問道,眼裡帶著疑惑。
常戚戚點頭,“就這樣。”
“我不信。”三千道,端著盤子走了進去。
她才不信呢。
娘子說的,就好像救晉王這件事多平常似得,就好像真一點兒沒有肖想晉王一樣。換一條命,娘子會救才怪。
常戚戚轉頭,看向惜月。
我也不信。惜月在心裡頭暗自說道。
“晉王殿下會巫嗎?”惜月問道。
常戚戚一嚇,“他當然不會!”
“是啊。他不會,所以他說可以命抵命。沒錢的時候我說給萬兩就給萬兩。但是讓我給一兩,我便不會給。娘子可知是為何?”惜月問道。
常戚戚搖頭,“為何?”
“那是因為我真的有一兩。”她說著,無奈又心疼
地看著常戚戚,長長一歎,“不是所有人都像娘子這麼掏心掏肺的。”她說完,端著剩下的盤子離開了屋子。
常戚戚看著安靜的屋子怔愣著。
真是因為這樣嗎?
卿安不會吧。他的性子,說了便是傾儘全力也會做到的。做不到的,他壓根兒就不會說。人也是分類。有人那般,也有人這般的。
…
…
晚間的時候,黑夜將至。
大興坊裡的六角燈後冒出了一個黑影,一轉眼就不見了影兒。
不久之後,康業坊的追思館後門裡,一個黑影兒直接一轉進了門裡。黑夜裡,那扇木門又漸漸合上。
無聲無息。
追思館外春生跪了個日日夜夜,都沒有得見阿夕一麵。這會兒人都歸暈過去了,被晉王府的人抬回去了
。
“還沒消息?”阿夕坐在屋子中,手裡捏著棋子,麵前放著博弈的棋盤。對案空無一人。
此時的他微微側頭,緊鎖著眉頭看著其中屋中站著的一個人影。那人全身上下罩著黑色的袍子,露出來的臉上紋滿了奇怪的花紋。
“沒有。”黑袍人說道,“很是安靜。”
“他呢?”阿夕又問,指尖捏著的棋子被他轉來轉去。
“回大司,晉王…的氣息還在。”黑袍人回道。
阿夕眉頭鎖得更深了。
他回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棋盤。
“這個時辰,他應該早死了啊。”阿夕喃喃自語。
屋中沒有人應聲。
一片寂靜。
須臾之後,阿夕將自己手裡的白子放在了棋盤中的一處,然後閉上了眼睛。
手指掐算了起來。
倏忽之間猛然睜開了眼睛。霎時站起身子,帶倒了身前的棋盤。黑子白子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怎麼會被續上!”他驚道。
屋中也沒有人回應他。
過了良久,他擺了擺手,那黑袍人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屋子裡頭。
阿夕站在原地,許久。忽而轉身向著屋子走去,拉開了自己的屋門。拉開之後,他停住了手。
這樣的時刻,樓下正是繁華時刻。聽曲兒的,喝酒的。不計其數。
聽到動靜,紛紛轉頭看向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