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想了很久。後來昏昏沉沉地昏迷過去,就不知道了。卿安沒有說話。
見卿安不說話,春生又急了起來。
“王爺!”
冬生一把拉住了他。
“王爺昨兒一定昏迷了過去吧。”冬生說道,也不待卿安回答,便道:“都說人昏迷過去的時候,就像是死去。什麼也不知道。”
卿安沒說話。
又聽冬生繼續道:“所以王爺一定不知昨兒常家發生了什麼事。”
一聽跟常家有關,卿安猛然回頭。頭頂上的針隨著他的動作,被床欄彆到,又是一陣劇痛。卿安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發生了什麼?”他問道。即使頭頂劇痛,他在意的,還是隔壁那一家。
“昨兒夜裡,常家的門房和幾個常在門房坐的,不
知為了何事被處死了。”冬生語氣平靜地說道。這事兒他們也是聽晉王府的門房說起的。都是挨家挨戶,這樣的事兒怎麼可能不知曉。
“沒人從常家問出來原因。”冬生說道,“但在常家隔壁這麼多年,王爺可聽過他們家處死哪個下人?”
卿安目光驚訝,然後深思起來。
隻是一深思,頭頂的痛就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從未。”冬生說道,“雖然問不到原因。但想來想去,屬下覺著跟七娘子多半是有些關係的。”常家是溫和的人家,隻要在不觸及常戚戚的時候。
能讓常家暴怒的事兒,十件有九件都跟常戚戚有關。
也不怪冬生這樣想。
“可是王爺昏迷,所以一無所知。”冬生說道。
卿安本來還是忍著劇痛在細細想著隔壁的事兒,一聽到冬生的話,就懂了他的意思。很是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抿著唇沒有說話。
冬生該說的也說完了,其他的,真要王爺自己想。
春生想說什麼,又一次被冬生拉住了衣裳。
“既然王爺還是不願意說話,那便罷了。”冬生說道,“我們這便去回了那人,說王爺不願意。”
春生驚駭,想要拉住冬生,卻被夏生一把捂住了嘴。除了隱衛的秋生,夏生是他們三裡身手最好的。如今被捂住嘴,春生哪兒還能說得出話來。就隻能聽著冬生說道。
“其實對那人也沒甚妨礙的。對他來說,王爺不在,比王爺在卻不靠近娘子,更好。”冬生說完,拉著春生強行向著外頭走去。
一步一步,他走得慢,也走得鄭重。
“等等。”
身後總算是傳來了卿安的聲音。
冬生心中繃著的弦終於鬆開。他麵色無虞地回頭,看向卿安,“王爺還有吩咐?”
“他可還要其他的條件?”卿安沉沉的聲音響起。
春生大喜。
“獨這一個。”冬生說道。
卿安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答應。”
…
…
初春時節,夜深露重。晨間花草上結滿了露珠。也不僅僅是花草,隻要是裸露在外的物什,花草也好,樹木也罷,甚至是建築,都會蒙上一層濕潤的夜露。
清晨,東邊的第一縷曦光還沒有出現,隻有天邊的魚肚白翻出,阿夕就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