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旁邊傳來小廝的行禮聲。
魏清淺立時收回了餘光看向門口,對著從裡頭走出來的卿安作揖,“王爺。”
卿安背著手往外走去,點了點頭以示意。
剛下魏家門口的階梯,就聽到旁邊哈哈的笑聲傳來。
這聲音熟悉到即使閉著眼睛,即使是在夢裡,也能立時知道來人是誰。
卿安和魏清淺立時就轉過了目光,看向鄂國公門口。
隻見常戚戚和齊王卿尤相對而立。一個站在門前的階梯上,一個站在馬路上。兩人一高一低。
卿尤抬頭看著常戚戚,背著他們這邊兒以至於看不出任何情緒。常戚戚側對著這邊,她站在階梯上,笑得前俯後仰。
就像是聽到了什麼讓人很是開心的事。
卿安攥緊了手,又鬆開。在春生要上前提醒的時候
,轉了步子向著晉王府而去,“走罷。”
春生鬆了口氣,魏清淺在後頭做禮恭送他。目光卻是帶滿了疑惑不解。他那時候放棄七七,最大的原因,便是晉王。
跟晉王爭女人,對魏家百害無一利。為了魏家,他聽了阿耶和阿娘的話。
那時候的晉王,隻要觸及到七七的事兒,那都是格外上心的。眼睛裡的情緒從不曾掩飾。如今,倒是怎麼了?
不僅是相見不識,就是見到了人可能有麻煩,都不再理會。
魏清淺想不通。
不知為何,心裡卻是竄起了一股火氣。自己那時候放棄,是因為他。也是他,護七七跟犢子似的,旁人一點兒沾染不得。又是他,無論何時都喜歡在七七身上宣示自己的主權。即使從頭至尾七七都不知曉。
自己也放棄了,聽說七七曾經也是示好過的。在他重病的時候。
如今自己明明隻要努力說不定就有結果的,眼看著
得到了,偏是不珍惜了。魏清淺很是不值,替自己不值,也替常戚戚不值。
隻是常戚戚可不用彆人替自己不值,特彆是魏清淺。在她的眼裡,自己跟魏清淺往後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兩路人了。最多看在鄰居的份上點頭之交,多的,她不可不想。也不屑。
此時的她心思全在卿尤身上。笑得直不起腰了,才扶著腰看著卿尤。
“怎麼,本王的喜歡讓你高興至此?”卿尤也很是好心情。他看著常戚戚這般高興,笑容就像是染了三月桃漿帶著醉人的甜意。不知為何,他的心底也是高興了起來。
就像是…常常被人虐待之後,突然那人對你笑了笑。就會無限眷戀那少有的笑容和迷戀那份溫存。
這是什麼毛病?
卿尤意識到之後,立時板起了臉。但下一刻,在常戚戚聽到他的話之後笑得更歡的時候,他板起的臉,一瞬間就柔和了。
也跟著笑起來。
晉王府的門前,卿安早是停下了腳步。
身側的手又一次攥緊。垂下的頭隱沒在陰影裡,讓人見不得一絲。
“你看,我們這樣相處,多好嘛。”卿尤也笑著,他的目光裡都是常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