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搖頭，“沒了。”
“拿走吧。”常戚戚說道，回頭繼續向著靈堂外頭走去。卿尤自也不敢多在這裡呆著了。
他感覺這裡頭連呼吸都是涼的，陰冷陰冷的。加快步子跟上常戚戚的步伐，急急向著靈堂外頭走去。
夏末的到來很快，似乎一個夏天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就溜走了。還未來得及感受炎熱，便被吹來的涼風醒了神。
恍然明了今年的夏天就這樣沒了。
常戚戚連夏天的尾巴都沒有抓住。晃眼就已經過了秋初的日子了。院子裡的花除了菊花都已經凋零。葉子也都泛黃了。
常家的結界在木棉修複之後，倒也沒有再遇到什麼事兒。自鄭妃死後，惜月和木棉幾人再也不敢離開常戚戚半步，這些日子以來倒也平靜無事。
後來聽說，鄭妃的棺材急急就下了葬。停靈連一個曜日都沒有，就被抬到了山上皇室墳地裡去埋葬了。又聽說齊王還給鄭妃格外在皇室宗墳裡給鄭妃格外建造了一個廣墓。
這是不合規矩的，但齊王殿下在皇上麵前求了許久，皇上也終究是應了。還特意允了格外派
個守墓人。
外頭都傳齊王對鄭妃深情。隻有卿尤自己和常家的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深情？常戚戚扯著嘴角笑了笑。而後從床上撐了起來。
“幾時了？”她問道，看了眼窗外大亮的天光。
三千拿著衣裳過來，替常戚戚套到了身上，“未初了。”
“對了，還有，閭丘婆婆回來了。”三千一邊替常戚戚穿著衣裳，一邊說道。
常戚戚穿衣裳的動作停了停，“才回來麼？”
“娘子剛睡著的時候後來的。”三千說道，“惜月已經過去了。”
“她過去作何？”常戚戚不解。惜月也是法長之一，雖然比閭丘氏的大法長低了些許，但並不需要向她彙報什麼。兩人所管轄的事兒根本就是毫不相同的。
“不知。”三千搖頭，“大約是說巫族的事兒吧。娘子要問麼？奴婢去叫她回來。”
常戚戚下了床，穿上木屐。聞言擺擺手，“那不必，反正若是有事兒她們總會告訴我的。不告訴的就那就沒甚影響的。”
三千點點頭，應和著常戚戚的話，而後又想起了什麼，“閭丘婆婆回來，今兒秋狩娘子還去嗎？”
宮中秋狩，正四品以上的官家眷都是有旨意要去的。常家也自然有這樣的恩寵。但去不去他們當然沒有其他家族那麼被動。想不想去還得看自己意思。
常翰作為常家當家人，他自然不會汙泥明成帝的意思。主要是常戚戚，那就完全看心情了。
本來她是不想去的。但奈何常翰一直要求，她也不好推脫了阿爹的要求。
她曉得阿爹就是想自己多出去走走。這一年她出大興坊的次數屈指可數。阿爹總是怕她一直呆在家裡悶壞，想儘法子讓她出去走走。
這次秋狩也是說了好多次，常戚戚不想看自家阿爹擔心，也是答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