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議論紛紛。
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跟在明成帝身邊的齊王卿尤。
他挪了挪身子,目光銳利地看著跟在常戚戚身後的卿安。
就算常戚戚經常打他,從小打到大。但是自己的敵人是誰,他一直很明白。
“父皇,我去接四弟。”卿尤壓著聲音在明成帝耳邊說道。
明成帝看著遠處一前一後走來的常戚戚和卿尤,不知想著什麼。
過了會兒,才點了點頭,“去吧。看看你四弟獵了些什麼。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是。”卿尤應聲,起身向著常戚戚那邊走了過去。
卿尤好歹能過去,如坐針氈卻不能過去的,還有坐在女眷座位上的崔盈語。崔家是大族,位置也是靠前的。在三公主的左手側,僅次於房家嫡女房奉珠的位置。
她目光一直看著常戚戚那一處,晉王卿安跟在她的身後,不急不緩。
崔盈語握緊了放在髀前的雙手。
“七七,怎麼這麼晚才下來?”卿尤走到了常戚戚身邊。
本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目光的這一處,在卿尤過來之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留京的王爺就兩個,皇族宗室嫡長子就一個。一個沒正妃,連唯一的側妃都死了,正宮空懸。
另一個麼,那更是連通房都沒有的,自檢得讓人驚歎。
現下全圍在常戚戚身邊轉,怎能讓人不嫉妒?
話本子裡都不敢這麼不要臉的寫。
卿尤過來,常戚戚瞧了他一眼,“剛釣完魚。”
“又釣了什麼?”卿尤問道,從常戚戚身後拉著的馬匹上摘下了魚簍子,伸著脖子往裡頭瞧著。
“呀,還是之前這一條金斑呐。”卿尤問道。晃了晃手裡的魚簍子,然後掛回了馬上。
“果然我才是你的福星。”卿尤說,完全無視卿安的存在,走到了常戚戚身邊,緊挨著她站著,“我一走,水草你都釣不到一根兒。”
常戚戚手肘一抵卿尤,“離我遠點兒。”
卿尤猶自沒聽到,靠近了常戚戚,壓著聲音道:“你想彆人纏著你?”
彆人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常戚戚抵著卿尤的手臂僵了僵。然後收了回來。
卿尤見常戚戚如此動作,心裡清楚。於是又擠著常戚
戚靠近,嘮起了家常。
卿安攥緊了捏馬繩的手掌。
一個跟在後頭好幾步遠,牽著自己的馬一言不發。一個緊靠在身邊喋喋不休,兩人孰親孰遠,一目了然。
卿尤直接將人送到了女眷的地方。
至於卿安,他沒有立場送常戚戚的。常戚戚也不會允許。故而近了,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東西給你放這兒了。”卿尤說道,朝著常戚戚眨了眨眼。將魚簍子放在了常戚戚的位置上。
常戚戚是沒有位置的。倒不是倏忽她,而是對於她來說,哪裡都是位置。
隻要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