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屏息凝神。
隻見常七身後的一個丫頭,對著那酒樽冷著臉抬起了手,那酒樽就這樣被定在了半空中,一動不動。
這…眾人驚疑不定…
什麼情況???
常戚戚從木棉旁邊走過,伸手,拿下了空中定住的酒樽。
“這句話等了很久罷?”常戚戚把玩著手裡的酒樽,“拿我常家墊腳給你們崔家當階梯,扶搖直上?有你家宗婦也就夠了。何必再找事兒?”
“向死而生啊?”常戚戚身子微傾,帶著疑惑的眼睛看著崔大老爺好奇問道,“好啊,成全你。”
說罷,一個酒樽向著那崔大老爺砸了過去。
又狠又準。
“砰”的一聲砸破額頭又暈死過去一個。
所有人都嚇傻了。
不是被常戚戚這一砸。而是方才那酒樽停在半空。
那些來捉常戚戚的侍衛,腳下也跟生了根一樣,一
動不動。
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動不了。即使皇上要抓的常七娘子就在身前,可是他們就是抓不住。身子好像是變成了彆人的。
常戚戚回頭,看了眼一言不發的明成帝。目光悲涼,又悲哀。
“走罷。”她回頭,漠然說道。
…
…
是夜,長安皇城中,紫宸殿內,摔了一地的東西。還有歪斜倒在地上的紫檀桌。
小黃門們戰戰兢兢地收拾著地上的東西,掌事大太監從門外走進,掃了眼一地的碎片。有看著從內帷裡拖出來的一具帶血的屍體。
穿著小黃門的衣裳,早就沒了氣兒。
大太監頓了頓,然後疾步走進了內帷。
身著明黃裡衣的明成帝此時正氣定神閒地擦著自己手裡帶血的長劍。
“皇上,鄂國公還跪著呢。”他小心翼翼地稟報著。
“跪著唄。”明成帝說著,將手裡擦過血的絹帕子湊近鼻子聞了聞。
“劍都出鞘了,總要喝點兒血。”
…
…
回到常家沒幾日,常戚戚就聽說了崔家長子入了朝。
入仕,和入朝天壤之彆。
此時的常戚戚坐下窗柩之下,聽著三千唾沫橫飛的講述。
“娘子,你說,這崔家怎麼就入了皇上的眼呢?”三千說著,歎了口氣,“那天娘子還那樣打了他們。回頭真是得了勢。還不知道會不會暗地裡報複娘子呢。”
“他們挨得那幾下可值得很。”常戚戚不屑,“暗地裡報複?彆擔心。他們可不會。”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崔家人真是氣度大。”三千笑起來,鬆了一口氣。
氣度大?
常戚戚看傻子一樣看了眼三千,“不會暗地裡陰我,那是因為要明麵搞我。”
若是搞了常家和她,天子卻不知道,那不是白搞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憑著畋獵那日崔家的反應和舉動,就不可能是個
傻的。這種得不償失的事兒怎麼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