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女子絲毫不避諱，直截了當地回道。
常戚戚抬頭，“那你呢？”
“武如意。”女子說道，思慮一瞬，又補充道，“娘子也，可以叫我媚娘。”
常戚戚點點頭，“哦，我曉得了。”她點了點頭，就要走。
剛轉身踏出了腳步，卻被身前的女子一把攔住。“娘子，這事兒你還沒說成不成？”
“成不成不知道，你先做。回頭我看心情。”常戚戚說道，就要繞過武如意繼續向前走。
“不行。”武如意再一次攔在了常戚戚麵前，“我既然向娘子坦開，娘子也應向我坦開才是。哪有我先做，娘子看心情的道理。”
常戚戚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這個女人，厲害啊這女人。
“那你想要怎麼辦？”她問道。
“我也可以先做，但是前提是娘子若是覺著可行，現在就可以答應。答應之後，我先做，娘子覺著滿意了，你再做，如何？”
常戚戚好整以暇地看著武如意，心思百轉，“你敢與我如此直白地說起此事，就不怕我回頭就告發了你？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當然怕。”對於常戚戚的質問，武如意徑直回道，沒有絲毫做作，“但是娘子告了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說著，她停了停，目光坦然地看著常戚戚，“其實我也想過用些手段的，可後來想想，小心思在娘子麵前，實在不討好。不然坦誠告白，娘子願意，我便做。娘子不願意，便罷了。”
倒是如此。轉念常戚戚又腹誹起來，“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那道士
所說的人？”
“我也是宮中人。整個長安城的娘子，有誰比得過七娘子更特殊呢。”武如意說道，“秋狩那日，我也在的。”
秋狩之後，長安城裡有了傳言，說七娘子是鬼怪附身。
不然那杯子怎麼能懸空？傳言越傳越是離譜。傳到常戚戚耳朵裡，常戚戚對此不屑一顧。
“行，冬月之前，我要看到結果。”常戚戚不再猶疑，有所求，有所予。
聰明人，既然答應了自己能幫忙，她也樂見。正好，跟皇族的契約她也想解了。契約難解，但是轉了契約到旁人身上倒是不難。
不然這千年來朝代更迭豈不是每一任末帝都能以此威脅巫族麼。
正是因為這契約難解但是易移。
“不過，我得先說明一件事。”常戚戚看著武如意道。既然她坦誠，自己也不必要玩弄心思。直接說出來便是。
“娘子但講。”
“我與皇族之間有契約，龍氣給你可以。隻不過屆時那契約也會引到龍氣所在之人。到時我信守承諾，給你龍氣。不管你要給誰。”
隻不過，解開契約還得需要那承龍氣之人幫忙。”
武如意似乎一時間之間沒聽懂常戚戚話中的意思。偏著頭思忖了須臾
。
“這契約解了，會影響龍氣麼。”
“不會。”常戚戚道。
她也沒說謊。契約解了，不會影響現任承龍氣的人。隻不過…也沒了傳承。
也就是說，隻能任這一生，之後身後子孫，若是沒了契約，能不能得到龍氣當上皇帝，就全看造化了。
不過大概率不會。龍氣在卿氏一族正是鼎盛之時，她引走了龍氣，又沒有契約牽製。人死後，這龍氣多半還是會回到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