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武如意應聲,她知道的,對於凡人來說已經很多了。至於契約中的事,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於是也沒有將常戚戚的話放在心上。
“那就這樣說定了。”常戚戚道,想了想,又補充道:“若是到時候你騙了我,承受龍氣那人不給我解開契約,我有一千種法子讓他後悔。”
丟下這句並沒有太大威懾力的話,常戚戚轉身離去。
剛走出兩步,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身後的武如意,“對了,我還忘記問了,你是替誰要的龍氣?”
武如意目色淡淡地看著麵前的常戚戚,朱唇微啟,“我自己。”
常戚戚眼珠子一滯,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道,“給誰?”
“我自己。”武如意聲音緩慢溫柔,像是山間的水珠滴進了泉水,清脆悅耳,字字珠璣。
常戚戚錯愕,驚詫的目光落在武如意身上,像是見到了什麼怪物。
“怎麼,是不可以麼?”武如意迎著常戚戚的目光,奇怪地問道。
世間還從未有過女子當皇帝的。
至於龍氣,自也是沒有女子傳承過的。
武如意的話將常戚戚從錯愕中拉了回來。她搖了搖頭,“不知道。”
“從未有女子傳承龍氣,我也不太確定是否可以。”說著,認真地思忖了須臾,“不過想來,應該是可以的。”
雖然凡間未有女子當政為皇的,但是巫族常有。契約之中應該不會限定男女。
“既然如此,那我與娘子之間,就算是說好了。”武如意微微僵住的臉色因為常戚戚的回答瞬時軟和,很快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溫柔。
語畢,她向著常戚戚端正地做了個禮,而後轉身離開。
常戚戚背著手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若有所思。
不久,雨大了起來。打在青竹傘上霹聲清脆。
“回罷。”她說,轉身順著來時路離去。
“娘子真跟這武才人說好了?”三千還沒有回過味兒來,不確定地問道。
常戚戚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加快了步子。
…
…
這一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常戚戚坐在廊下的貴妃椅上,看著天邊的雲凋零又盛開。仲秋時節,豔陽正好,午後涼風陣陣。清風一掃,院裡的菊花枝丫被吹起搖曳,揚起漫天五顏六色的菊花瓣。
丫鬟疾步走進來,對著常戚戚行禮,呈上一封信:“娘子,盧國公世子送給您的信。”
常戚戚接過,隨手丟在一旁的果盤裡,順手摘了個葡萄丟在嘴裡。
看著雲朵的目光微微眯起。
不拆開,常戚戚也能想到信裡寫了什麼。
是讓她去十裡樓赴約的信。
這信,年前她收到過。因為這信,她還死過一次。
卿安今夜在十裡樓約她。然後她去赴宴,沒等到卿安,卻是等到了一群黑衣人。
然後被人追殺。幸好白柳及時趕到,護著她走,卻是被黑衣人刺中身亡。而她,也在逃亡時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摔倒,正巧不巧頭撞在旁邊尖銳的石頭上,送了命。
卿安這些日子離京了,去辦差事。具體辦什麼,常戚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聽說昨兒才回京。
這不,好巧不巧,剛回京就送來了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