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前,她可不是屁顛屁顛地趕過去赴約。畢竟許久未見了。
隻是現在麼,常戚戚冷笑一聲。
“娘子不看信?”三千在一旁問道。快要入冬了,這天氣是最後的晴朗。
常戚戚在這晴朗之中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沒應聲。
“姑姑。”常臻不知何時站在了院子門口,看著她囑咐道:“今兒就不要出門了。”
“為何?”常戚戚的目光從手邊還未拆開的信封上略過。
“我跟白柳先前從十裡樓外經過,看到一群人,殺氣騰騰的。不知道是要作何,但想來可能要鬨什麼事。”常臻怕常戚戚。聽,又補充道:“那些人看著不一般,姑姑無事就彆去了。”
“知道了。”常戚戚應聲,翻了個身,繼續吃起了葡萄。看著躺在貴妃椅上安安穩穩的常戚戚,想到她很久沒有胡鬨過了。常臻放了心,轉身離去。
腳步聲漸遠,常戚戚從貴妃椅上坐了起來。
“更衣,去十裡樓。”她道。
三千提著裙子跟在常戚戚身後,驚詫,“公子不是說十裡樓危險麼,
娘子要去?”
“就是因為危險才去。”常戚戚說著。
明明知道危險,還讓她去。
恍惚之間,常戚戚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麼多年,是她錯看白柳了。
她拿起案上的未拆的信封,撕碎。
帶著惜月和木棉兩人,常戚戚很快到了十裡樓。
“你們兩個隱去身影,不要出現,也不要被旁人發現。”常戚戚朝兩人吩咐道,“即使我暫時有危險,除非我叫你們,都不要出現。”
木棉和惜月沒有立時應聲,對視了一眼。
“放心吧,我自由分寸,不會有事的。”
“是。”聽的常戚戚這樣說,兩人這才應聲,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常戚戚麵前。
這一次,常戚戚沒有像以前一樣傻不拉幾地就跑進了十裡樓。
她先是站在十裡樓外瞧了好一會兒,然後背著手圍著十裡樓轉悠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她看了看天色。
覺著差不多了,便準備進十裡樓裡。
剛走兩步,迎麵走來了卿安。
常戚戚停下了腳步,看著卿安,
“好巧,晉王也在。”她說道,皮笑肉不笑。
卿安是什麼時候跟白柳勾搭在一起的?
為了殺她這麼大費周折麼。難為兩人了。
可是為什麼要殺她呢,常戚戚想不通。
“是啊,好巧。”卿安攥緊了身前的兩隻手,有些緊張。也有些激動。
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跟自己說過話了。
常戚戚沒有注意卿安的異樣,她現在的腦子裡,都是十裡樓的事。
常戚戚看了看周圍,佯作不知:“你怎麼在這兒了?”
“白柳約我在這裡來,剛剛又收到他的信,說讓我不必來了。這就準備離去。”卿安說著,向著常戚戚走近了兩步,挨得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