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似細細梳理著那些關鍵。
永昌伯夫人的慘死,睡在身邊的丈夫,衣櫃中的異香,投水自儘的大丫鬟,燒紙錢的通房……
這一切仿若一團亂麻,當順著認定的那條路沒有找到目標時,讓人頓時迷茫起來。
可是很快薑似就堅定了想法。
無論凶手隱藏有多深,頭發上的異香是去不掉的,既然她沒在這些人中發現身上帶有異香的人,那隻能說明那人並不在這些人裡。
甄世成同樣想到了這一點。
在他看來,隻要來過現場,定然會留下痕跡,沒有天衣無縫的謀殺案。
那個人是不是不在這些人中?
甄世成從衣袖中摸出名冊重新看了看,名冊上清清楚楚寫著後宅共有七十二人。
伯府的主子隻有四人,而維持伯府後宅的運轉人數是其數十倍,這個數字放在勳貴之家卻隻是尋常。
甄世成招來一名屬下,耳語幾句。
這名屬下擅長記數,聽了甄世成的吩咐目光很快掠過院中人群,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後,附在甄世成耳邊道:“大人,不算永昌伯等人,現場共有七十人。”
甄世成眼神一緊。
少了兩個人!
薑似見甄世成神色變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明白應該是有了發現,可惜她聽不到,隻能等著甄大人揭曉答案。
“管事,本官再問一句,後宅的人都到齊了麼?”
管事被甄世成的嚴肅弄得有些緊張,神色忐忑道:“都到齊了啊。”
這些人他們幾個清點了好幾遍,連告假的都派人叫回來了,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甄世成拍著名冊封麵冷笑一聲:“名冊上記有七十二人,可來的隻有七十人,還有兩人去哪了?”
管事被問得一愣。
甄世成不給管事琢磨的機會,喝道:“少了兩人卻不稟明,莫非你在包庇凶手?”
管事嚇得臉都白了,趕忙作揖道:“大人,冤枉啊,給小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包庇凶手啊!”
“那你說說,少的這兩人是誰?”
管事不由看向一名婆子。
那婆子是主管後院的,算是內管事,被管事這麼一看,汗都下來了,趕忙道:“大人,後宅各院各處的下人都在這了,就是內廚房留了兩人——”
“內廚房留了兩人?”甄世成聽了心中一動,麵上無比嚴肅,“本官再三強調要所有人集中到這裡來,為何留了兩人你們卻不說?”
管事婆子嚇得臉色發白:“大人,老奴不是有意隱瞞啊。內廚房哪能離開人,要給主子們備好吃喝,還要準備祭拜夫人要用的東西……內廚房本來有六人,隻留下二人已經是最少了。”
“糊塗,還不把那兩人叫過來!”永昌伯一聽管事婆子提起夫人,勃然大怒。
都這個時候了,這些混賬東西居然還想著吃喝的事。
永昌伯卻忘了,對於這些下人來說,伺候好一府主子吃喝是頂重要的事。
地麵臟了一時無人打掃不要緊,要是主子渴了餓了卻不能及時把飯食端上來,說不準差事就丟了,尤其在主子們心情不好的時候。
管事們也是人精,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留了兩個老實巴交的在廚房乾活,不認為這樣對查案有何影響。
沒過多時,兩名女子被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