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吸完何導,禿頭非常渣男地棄如敝履,又抓住一個保安,開始嘴對嘴親了上去。

剛剛光顧著目瞪口呆沒來得及跑的人驚恐萬分,一個捂著嘴猛地後跳做鳥獸散,但跑又不甘心跑遠了,最後隔著十多米藏在牆角、器材背後、布景裡麵,伸出一個個腦袋悄悄看。

哎嘿嘿,雖然好嚇人,但是也好刺激。

“救命、彆、彆過來,幫我——拉、拉開他。”被留在門口的保安嚇得如同一個兩百斤的孩子,雙手撐著禿頭的肩膀,一推,推不動,改為將雙手抱在胸前,慌亂無助,像是正遭受惡霸欺淩的良家婦男。

“咳、咳咳……”被砸暈的方令斐醒了過來,咳嗽聲打破現場的詭異氛圍。

陸星沉假裝手機不是自己的。

方令斐看著他,順便撿起了手機捏手裡,給了陸星沉一個笑。

陸星沉:“……”

並不想思考物證怎麼拿回來的陸星沉讓自己轉回正事,他再次想把禿頭手上的口紅弄掉,但豔魔已經被他弄出了經驗,早防著他這一手,不但沒叫他得逞,還操控著禿頭身體一轉向他撲過來。

陸星沉險險閃過。

表情八風不動,心跳得卻有點快,驚的。

摔下懸崖和惡鬼battle都沒帶怕的陸編劇有點不想管禿頭。

豔魔眼見他被禿頭絆住,鏡子裡豔紅的嘴唇勾起了一個得意的弧度,無聲給它操控的傀儡傳達信息,讓他彆真的把這個人類打死了。

雖然這個人類非常可惡,但它能夠感覺到,他的陽氣和精氣也比這個房間裡所有人都足。

又香又美味,吸溜。

嗬,不是嫌棄它的品味嗎?不是一而再地破壞它的好事嗎?豔魔決定要報複他。

它打算操控這個胖子對這個男人進行十個法式熱吻,吸乾他,惡心他,折磨他!

計劃通!

陸星沉還沒感覺到它的險惡用心,禿頭現在身體硬度雖然還比不上陳芳,但也遠超正常人,陸星沉又不可能真的把人打出毛病,因此束手束腳,還被逼得越來越靠近房間裡麵。

禿頭和陳芳那時候的情況不太一樣,大概是他長得實在太抱歉,也擔心又出問題,豔魔根本不想費心思蠱惑,直接選擇了操控,也就是說,他現在的神智是清醒的。

清醒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清醒的給自己塗了個血盆大口,清醒地親了姓何的和一個保安,甚至還清醒地感覺到其他人用看變態的目光看著自己。

清醒的禿頭恨不得死過去。

就算身體還在跟陸星沉打,兩隻眼睛也都快厥過去了。

陸星沉打著打著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抽空看鏡子裡的時候,發現那個除了嘴其他都是一團霧的人形馬賽克張嘴對他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獵物”。

方令斐的聲音猝然響起:“小心!”

他下意識轉回目光,接著瞳孔劇烈收縮。因為禿頭那張放大的臉離他不足十厘米,而對方的目的,很顯然是用血盆大口對上他的嘴。

陸星沉:???

陸星沉:!!!

“……什麼鬼。”理智斷線,陸星沉忍不住爆了粗口,心裡的怒火猛地躥了上來。

他身體一折,讓開了這個“吻”,在和禿頭身體相錯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他後脖子,將人使勁一壓,“砰!”地一聲摁在了鏡子上。

順便還調整了高度,讓禿頭的血盆大口和鏡子裡的嘴進行了充分接觸,保證結結實實親上,不錯開一點點。

“啊!”一聲刺耳,音質也難以形容的聲音從鏡子裡傳出來。

全身糊成一團的豔魔,剩下的唯一清晰的嘴呸呸呸地不斷吐口水。

陸星沉忍不住想,原來這鬼東西還知道惡心。

倒黴的禿頭手撐在鏡子上使勁掙紮,然而陸星沉一點沒留手,牢牢地把他摁在了鏡子上,一定要他跟鏡子裡的東西纏纏綿綿到天涯。

直到禿頭導演整個人慘白得如同破布娃娃,就剩半口氣了,才放過他,轉頭對方令斐道:“抹布。”

方令斐把一早就拿在手上的抹布遞給他,在門外偷偷往裡麵看的人心情有點複雜。

——這兩個人打人使壞的時候為什麼這麼有默契?

陸星沉用抹布粗暴地把禿頭的嘴唇抹了幾遍,又用抹布包著口紅,一把丟在了桌上。

鏡子裡的豔魔氣急敗壞,陸星沉手上一股抹布味兒,心情也不太好,他先看了看鏡子裡氣得死的豔魔,又看了看桌上的化妝品,谘詢方令斐:“該用哪個?”

這話沒頭沒尾,但方令斐無縫銜接:“粉底液。”

說完,給他挑了出來。

陸星沉擰開蓋子,仔仔細細地,照顧均勻地淋上了鏡子裡的人影,有些地方沒淋上,還用抹布沾了點抹勻。

淋完他略帶遺憾地說:“墨水更好。”

方令斐:“顏料也行。”

“不過一個都沒有。”

豔魔快氣死了。

它氣得原本平整的、塗滿粉底液的鏡麵都開始咕嚕嚕冒泡,起伏不平像是變了色的岩漿。

好容易緩過氣來的禿頭嚇得又快厥過去了,斷氣一樣說:“鏡、鏡子——”

陸星沉皺起眉,他其實也沒什麼對付這些東西的經驗,方令斐想了想:“要不把鏡麵和地板貼一起?”

“應該可以。”

禿頭有氣無力地提醒他們:“鏡子是釘在牆——”上的。

剩下啥話都沒了,因為他看到陸星沉按住鏡子邊掰了掰,沒掰動,約莫是不想弄碎,一時有點難辦,然後難辦的陸編劇抬起手,一拳錘在牆上。

“哢擦,”

牆裂了……

禿頭覺得那牆就是自己的腦門,他想起了自己剛剛跟陸星沉抬的杠,努力想把自己肥胖的身體往椅子後麵藏。

陸星沉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唇角彎了彎,對他說了一句:“不用怕。”

禿頭:……更怕了

把鏡子摳下來後,陸星沉和方令斐一起把它平放在地上,保證裡頭的東西跟地麵貼得沒一點縫隙。

氣得咬牙切齒的豔魔不甘心,錘得鏡子哐哐哐顫動。

陸星沉看著抖得如同帕金森的鏡子,略作思考,看向了禿頭,“是你自己來還是我抓你來。”

一分鐘後,禿頭導演柔弱、可憐、又無助地坐在鏡子上,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在這“孩子”兩百二十斤體重的高壓下,鏡子徹底動不了了。

禿頭:“大、大師師師,我要是想上廁所怎麼辦?”

陸星沉:“憋著。”

又補充道:“憋不住直接——了”

大概是覺得這種猜測太過惡心,他囫圇道:“那你就乞求它脾氣好,不會衝出來打死你。”

說完,還勉強伸手拍了拍這家夥的肩膀:“自己做的死收不了場也要能出力,明白嗎?”

“明、明白了。”

禿頭快哭出來了。

正在這時,“乓!”地一聲,門被人一把拍到牆上。

“那妖孽在哪?”一個穿著道袍的小哥撕擼開藏在門口偷看的陳副導,拉風進場。

他跟一頭霧水的其他人解釋說:“我——貧道接到短信說這裡有妖孽作祟,特來做法收服。”

陸星沉:“……是我發的短信。”

何導找上來的時候陸星沉就給冊子裡麵附的手機號發了短信過去,現在人來了,陸星沉卻隻覺得那冊子後麵附的讓大家靠自己的話真貼心。真要等人來救,屍體大概都被吃得隻剩個渣,就還能找到幾根骨頭了。

道袍小哥:“那妖孽在何處?”

陸星沉一指被禿頭坐在屁股底下的鏡子。

小哥:???

方令斐替他解釋:“在鏡子裡。”

小哥奇怪地看著抖得快暈過去的禿頭問:“這位先生怎麼坐在這上麵?”

陸星沉從容回道:“我讓他坐上去壓一壓、”

道袍小哥皺眉,他的電話隻印在冊子上過,冊子都是給道門同輩們看的,他雖然沒見過陸星沉,但估摸著他是哪個不入流的小門派或者小家族的人,不然怎麼會這麼不懂事,收服妖孽的時候不清場也就算了,還讓普通人摻和進來。

想到這裡,他不悅地說:“這位道友,你怎麼能讓他坐在妖魔附身的鏡子上?”

陸星沉唇角微彎,並不跟他爭辯,隻說:“初入道術之門,的確有些禁忌不明白。”

道袍小哥勉強認可了他的理由,帶著那麼點兒紆尊降貴地說:“貧道古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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