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陸星沉抬起手,方令斐下意識握住。

“怎麼了?”

方令斐張口,下意識想說這是一個攻略者,但在他的話將要出口的那一瞬間,一股巨大恐慌襲上心頭,他能夠深切地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什麼無法言語無法名狀的存在所注視。

“不舒服?感冒了?”陸星沉發現方令斐呼吸突然粗重,臉色發白,把徐姣給拋在腦後,掌心貼在他額頭問。

隨著溫暖的掌心與額頭貼近,那無可名狀的恐怖目光終於移開。

“沒什麼。”方令斐勉強扯出一個笑,1號在他的腦海裡詫異地問:【輔助者您剛剛想乾什麼?怎麼會驚動了世界意識?】

【會有什麼麻煩嗎?】方令斐問。

1號仔細探查了一下,回答他:【還好,世界意識隻是稍稍有些波動而已,不過仍舊需要尤其注意,建議輔助者不要與命運之子談論和徐姣相關的任何話題,先避一避。】

方令斐說【嗯】。

1號放下了心,然後轉瞬聽到方令斐跟陸星沉說:“徐姣對你用心不良,你小心她。”

1號一腦門省略號。

然而最讓它數據錯亂的是,根據分析戒心很重的命運之子聽了這個很像爭風吃醋排除情敵的話,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回道:“好,我會注意。”

1號:……你的警惕呢?它是不是該慶幸一下輔助者不是攻略者?

係統深切懷疑命運之子被輔助者的美色迷昏了頭。

它連上電器,把空調調低了些,希望多吹點空調能讓對方清醒一下。

陸星沉當然不是被迷昏了頭,他隻是信任方令斐。

人生二十七年來,他真真切切完全信任的人,隻有自己和方令斐。

還在糾結於命運之子是否被迷昏了頭的1號沒有注意到,方令斐沉思了好一會兒。

他在想一件事,係統剛剛說世界意識隻是稍有波動,但剛剛那樣恐怖的感覺,會是稍有波動嗎?

但這注定得不到什麼答案,就像人思考宇宙外有什麼也思考不出個什麼一樣。

陸星沉又試了試方令斐額頭溫度,確定沒事,才將注意轉回徐姣身上。

他沒有開門,但接通了通話設備,對徐姣道:“我不是警察。”

徐姣衣服全濕了,深秋初冬的氣溫已經很低,她的身體忍不住哆嗦,但饒是這樣,跑出來的時候她也不敢多耽誤哪怕一點點時間,為自己舔一件衣服拿一把傘。

再不溜快點,命都快沒有,還要傘乾什麼!

此時得到陸星沉的回應,她眼裡一亮,撲到門上急切地說:“警察救不了我,隻有陸哥您能救我,求您救救我。”

陸星沉再次說了一遍:“我不是警察。”

徐姣一愣,她想了幾秒,才明白過來陸星沉說自己不是警察,不是表明他無能為力或者沒有義務救她,而是在反問他不是警察,為什麼要救她。

對於這種旁觀一樣的冷漠,徐姣心裡下意識掠過怨恨,但很快又想到,在她認識的人裡,除了主角沒人能夠對抗許白河,就將那點怨恨收了起來,極力讓自己表現得柔弱無害且可憐地道:“有人想害你,我知道他們是誰。我可以告訴你他們是誰。”

陸星沉神色冷淡,不為所動:“想害我的人太多了,我沒有多少興趣知道都有誰。”

徐姣從這句話裡提取出一點陸星沉想要結束通話的意味,心裡一亂,急切地搜索自己多能用來打動對方的砝碼,要不是說出攻略者的事她自己會先一步去死,她恨不得把其他幾個攻略者交代了來換取陸星沉的庇護。

“警察局離這裡兩裡路,你可以去報案。”陸星沉提醒道。

徐姣一怔,她想過陸星沉或許不會一下子答應幫她,但至少也會伸出一點援手,畢竟按照她的分析,這個主角在正常社會長大,沒有受過虐待,也沒有淒慘童年和悲慘往事,就算性格冷了點,也肯定不會太難打動。

而且她還查到主角長期給孤兒院捐款,這樣的人內心深處至少有那麼些溫柔,也有社會責任心,就算以前他們之間不愉快,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有危險。

從那套房子裡匆匆逃出來,冒雨前來的徐姣是這樣想的。

在過去的那好幾個世界,她也一直自得於自己對主角心理的把握。

今天來的時候,她同樣仍舊相信自己對陸星沉的心理分析。

然而,此時被拒絕,她才突然想起來,在上次兩個人的會麵中,這個主角不但察覺到了她的不對,還對她說“不要找他玩所謂的愛情遊戲”。

想到這裡,像那天一樣的寒意爬上身體,徐姣臉色微微發白。

對於門外看起來尤其淒慘的美人,陸星沉毫無憐憫之心,也並不覺得需要給徐姣憐憫。

徐姣用正常人類的思維來揣測陸星沉從出發點就錯了,因為她連種族都沒搞清楚。

在陸星沉打算關了通話工具的時候,她終於像抓住了什麼,握著門把手道:“你不是說過不喜歡彆人跟你玩真愛遊戲嗎?我可以告訴你這場遊戲參與的不隻我一個,還有其他人,你的弟弟就是其中之一!”

陸星沉按通話開關的手停在了一厘米遠的地方。

他讓徐姣進來了。

因為剛剛的拒絕,徐姣神經緊繃,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被請出去,不敢坐在沙發上,怕身上的水弄臟了沙發,讓這個冷血無情的主角一個不高興把她轟出去。

陸星沉進屋子找了一條沒用過的浴巾給她。

雙手接過浴巾的時候,她還有些受寵若驚。

等陸星沉又給了她一杯熱水,徐姣就已經不隻是受寵若驚,還有點感動了。

——論心理底線是怎麼降低的。

陸星沉在她對麵坐下,他的確是因為徐姣提到顧遐而讓她進來的,卻沒有立即問這個,而是問:“你說自己有生命危險?危險來自哪裡?”

徐姣哆嗦了一下,白著唇道:“是許白河,許白河要害我。”

她雙目含淚,盈盈欲滴:“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以前從來沒有招惹他。不瞞陸哥,那個所謂的真愛遊戲,他也是玩的人之一,以前騙過好幾個女孩子,我也是被騙者之一,被他用愛情的布蒙住了眼睛,跟他交往後,又被他拍了那種照片。他跟陸哥你的弟弟認識,好像還是朋友,許白河覺得陸哥你回了顧家讓顧遐受了欺負,想整你,才用照片威脅我,讓我故意接近你,試著成為你的女朋友,找到你的把柄,好幫顧遐把你趕出顧家。”

“我因為沒有完成他的任務,他最近對我一直都沒有好臉色,而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脾氣越來越暴躁,我稍稍有不聽他的話,就用照片威脅我,我、我感覺得到,他是真的想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