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臥槽!”夏成和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方令斐,仿佛那不是自己藝人,而是小怪獸。

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

還沒等問題憋出來,伴隨著“轟隆”雷聲和自天際直直劈入海中的閃電,暴雨傾盆而下!

風越來越急,方令斐再次拉弓,一箭射出攔截了又一朵巨浪後抹了一把臉道:“遊艇速度怎麼放緩了?”

話音剛落,船長的副手驚慌失措地從駕駛室跑出來,麵色恐懼又灰敗:“發動機出問題了!”

甲板上的人麵色大變。

這個消息讓剛剛因為方令斐那一手,而鎮定了些許的人員重新被恐懼所籠罩。

“怎麼回事,發動機怎麼會出問題?”

“早不出問題,晚不出問題,這個時候出問題,是不是你們把遊艇租給我們的時候就沒有好好檢查安全問題?”

有人直接開始厲聲質問那個船長副手,而被質問的人麵如土色,連連擺手:“檢查了的,我們真的檢查了的。”

大難的時候,才更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質。

方令斐分了一個耳朵,冷冷聽著他們逐漸往爭吵方向發展,終於出聲:“安靜!”

其他人在他出聲後,一眾人就如同被掐著脖子的雞一樣,乖乖地不敢聲音了。

方令斐:“又不是沒有備用發動機,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

頓了頓,他繼續道:“需要先找到下一步解決辦法,我的靈力也不夠用了,隻能支撐再射三支箭。”

這下所有人是真慌了。

甲板上嗡嗡嗡的喊聲、說話聲混雜在暴雨和雷聲裡,像一處荒誕恐怖的戲劇。

而從眾人的關注中逃了出來的船長副手找到了方令斐,壓低聲音,顫抖著說:“方先生,備用發動機支撐不了在這種暴風雨中使用,最多用二十多分鐘,之後也會出問題。而且、而且,那還是在不能開足馬力的情況下……”

抽了抽嘴角,方令斐覺得他們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問道:“這附近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嗎?”

真要這要繼續在海上漂,他們多半都得下水喂魚,下了水,被海水裹挾著卷到龍卷風裡,就由不得自己了。

副手苦著臉:“附近都是海域,沒有能落腳的小島。”

方令斐:【係統,你有辦法嗎?或者能在這附近找到讓我們暫時落腳的地方嗎?】

1號的聲音有一瞬的停頓:【我等會兒為輔助者提供一個保護罩,避免受到狂風暴雨的影響,同時指引方向,因為發動機的緣故,無法支撐到讓您徹底脫離這片海域,但能在發動機徹底失靈前,遠離中心區域,等待救援。】

這個方法可以說很穩妥了,但或許是方令斐大量聯係台詞的經驗,他敏銳地感覺到係統停頓的那一下不太對。

他不動聲色地問:【你還沒回答我先前的問題,如果我還是想找地方暫時落腳呢?畢竟萬一發動機中途堅持不到遠離這片海域,麻煩就大了,你說對不對?】

1號沉默了。

暴雨連天,遠處勾連天地的龍卷風更是如同履足人間的魔神,攜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勢要將吞吸入身體的東西碾成齏粉。

方令斐目光沉沉地看著龍卷風。

雨水從他纖長的眼睫毛滴落,他不大在意,甩了甩,而後將頭發撥到一邊,嗓音帶笑問:【你不想我繼續停留在這裡。】

【你在逃避話題。】他說。

【為什麼?】

1號數據流似乎紊亂了一瞬,連忙道:【係統絕對沒有害您的想法。】

但仍舊不回答為什麼逃避話題。

係統不會害他,這方令斐是信的,簽訂契約的時候,那些烙印於靈魂的條款告訴了他,係統不能坑害主人,不能背叛主人,不能對主人說謊。

如果雙方對於核心任務發生了分析,可以在運算過後解除綁定,同時抹去宿主記憶,但絕不能傷害宿主。

不過方令斐對係統的信任也僅止於此了,對於這個來曆不明的東西,他始終懷抱警惕,就這一點上,他和陸星沉的的確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回憶起前一陣子,1號表現出來的些微不對勁,方令斐眼睛微闔,用輕緩而又帶著誘導性的聲音問:【是因為陸星沉,對嗎?】

【陸星沉也在這片海域。】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1號:【……對。】

方令斐:【為我指明方向,我要去找他。】

……

江葵雲進行了一番酣暢淋漓的傾訴,把自己乾的事兒都抖了個乾淨後,氣兒終於順了,冷冷一笑:“好了,你們的好奇心已經滿足,接下來可以安心等死了。”

遊輪上的人:……一直是你在巴拉巴拉,我們什麼時候有好奇心了?

但江葵雲顯然沒打算問他們聽後感,她掩藏在袖子裡的手伸出,掌心是一團濃綠色的詭異液體。

而她將要做的,就是將這團液體拍在包裹著遊輪的水幕上,讓它與水幕融為一體,釋放出毒氣,令這些人身體麻痹修為消解,最後隻能引頸就戮。

遊輪上的人不知道她的打算,但那液體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誰還真等她成功?紛紛動手開始轟擊水幕,想要破開它。

法術五顏六色的光芒和寶器寶光交相輝映,然而作為被攻擊對象,那水幕仍舊紋絲不動。如同一個無底深淵,法術打在上麵隻激起表麵淺淺漣漪,而後便墜了下去,根本得不到什麼真正的反應。

方道長眼界比許多人都高,仔細看了看,皺眉道:“這水幕竟能吞噬術法?”

江葵雲笑道:“不愧是方會長,有那麼幾分眼力。”

說著,她將托著濃綠色液體的手按在了水幕上。

原本透明的水幕漸漸呈現出淡綠色,被困在遊輪上的眾人弊端縈繞著一股從水幕上飄來的腥臭氣味。

孔雲:“怎麼沒看到你出手?”

陸星沉:“正在醞釀。”

孔雲:……你TM站在一邊就差端瓜子,這也是醞釀?

其他人沒注意到他們的交流,他們現在正憂心的是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江葵雲大概一心想讓在場的人做個明白鬼,於是道:“是龍涎。妖族們,祖宗之物,作為晚輩,你們不該好好生受嗎?”

陸星沉:……

陸星沉:???

陸星沉:!!!

他開口對孔雲說:“我覺得她真的該死,我打算為大家出一把力。”

孔雲:“你不是說要醞釀嗎?”

陸星沉:“知道是口水的那一瞬間,我馬上醞釀好了。”

孔雲:“……”

這是什麼?潔癖的憤怒嗎?

說乾就乾,在其他人第二輪攻擊開始的時候,陸星沉也適時攥了個壓縮又壓縮的火球,丟到水幕上。

在場的人族和妖族原本以為這一回仍舊是在做無用功,但眼尖的宗慎突然道:“剛剛是不是有一個火球落下後,那裡的綠色稍稍淡了點?”

這變化極其細微,其他人都沒注意,虧得他細心。

有人回憶道:“好像是這樣,那火球是誰丟的?”

“我。”陸星沉回道。

其他人一瞧,好吧,是那個天道親兒子,一個人卷走了所有甘露的小子。

如果是其他人,在場前輩們可能還會有疑慮,但是一看是陸星沉,不但不懷疑還突然信心大漲。

其心理大概如下:天道親兒子呢,鬼知道天道給他開了什麼掛,甘露全灌一個人身體裡的事兒都出來了,什麼掛似乎都不令人奇怪。

孟老:“星沉,你再丟個火球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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