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刻情況的特殊性, 乙骨憂太直接電話聯係了五條悟。
在五條悟到來之前,他們需要的就是保持現狀——但是說實話,現場的情況真的很令人誤會。
至少在普通人, 簡直就像是什麼凶殺案現場。
而凶手正大大咧咧地站在被害人麵前,凶器還被“凶手”舉著呢。
時無的狀態明顯不對, 他又無法說話,所以乙骨憂太沒有問具體的情況, 他隻是確定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同樣是敵人, 然後還會表示自己全程看到的情況,證明時無並非是故意傷人。
剛在在這個縫線男人使用術式之後的表情和話語, 顯然證明了他的確並非無辜。
因為才學習咒術一年, 所有人,包括乙骨憂太自己都覺得,他會成為特級隻是因為裡香的存在。是因為身為詛咒女王的裡香詛咒了他, 所謂的特級指的隻是裡香而已。
因此, 以目前學習的知識,乙骨憂太無法分辨出在場的第四個存在——而那個人(或者說屍體),也的確是剛死的狀態。他不太能明白為什麼時無會表現得好像敵人逃走了一樣。
乙骨憂太隻是無條件的信任著自己的夥伴罷了。
五條悟有著瞬移的能力, 在收到了電話之後,沒有花費一分鐘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而在他看到現場情況的那一刹那,他的眉頭就挑了起來, 相當自然地說道:“怎麼,需要老師幫忙收屍處理現場嗎?”
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五條老師……!”
對於自家學生這樣不禁逗的反應,五條悟擺了擺手。
人的血液在體外一般不到幾分鐘就會開始凝固, 因為現場還很“新鮮”,所以男人的頭顱斷口處目前還在往外流血,隻是遠沒有剛開始那麼洶湧。
而在現場, 隻殘留了兩個人的咒力——一個是乙骨憂太,一個就是這個不知名的死去的男人。
這倒不是不能解釋,因為“棘”和憂太在綁定狀態,他能在這種情況下凝出這麼穩定的軀體,正是因為憂太的存在。
關於這一點,乙骨憂太自己不清楚,但是身為旁觀者的五條悟看得很清楚。
暫時留在這個世界的“棘”,現在是類似於裡香的狀態。
隻是比起裡香,他要更加自由,也並不完全是為了“保護憂太”而出現在他的身邊的。
倒不是說狗卷棘不會保護憂太,隻是比起裡香那種全身心隻關注憂太一個人——他要更加自由,也……更像是一個人類。
五條悟一點也不想用這樣的話語去形容自己的學生,咒術師化為詛咒什麼的……也太可笑了吧?
暫時忽視掉這個細節,現在失去的那個陌生男人,除了腦袋不正常地開了個顱、失去了大腦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就連五條悟——在沒有乙骨憂太解釋的前提下,注意到在場有第三個人的咒力波動。
這就是羂索的能力,在占據他人軀體的那一刻,他所使用的、會留下的咒力殘穢,都隻會是那個軀體本身所擁有的。
不過和乙骨憂太一樣,五條悟雖然向來表現得幼稚不成熟,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是相信著自己的學生的。
時無的臉上還沾著血,他自己沒有注意到——因為他所斬殺的那些鬼物之後,身上屬於鬼物的血都會在陽光下消失,除了自己的傷口外,什麼都不會留下。
而這一次,他沒有受傷,所以他就忽視了這一點。
在乙骨憂太遞出手帕的時候,時無還愣了下沒有反應過來。
時無盯著乙骨憂太手裡的手帕看了許久,然後慢吞吞地才接過,並且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五條悟彎下腰撿起了男人從口袋中掉在外麵的身份證件,聯係了相關的人員,順帶查了一下這具屍體的身份。
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前二級咒術師,在大概兩年前差不多,就像是隔壁七海建人一樣不再當咒術師,且離開了咒術界。
和後來回來的七海建人不同,這個男人離開了就幾乎就完全找不到信息了。一直到今天為止。
甚至沒有人能查出這個男人頭頂出現縫線的具體時間。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後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差點忘記了。”
在兩位學生幾乎同步地疑惑表情中,五條悟順勢用胳膊攬住他們的肩膀,讓他們背對著地麵上的屍體:“小孩子不適合看恐怖片哦~”
五條悟很理所當然地忘記了在場的“恐怖片”就是他親愛的學生造成的。
他同樣並不覺得殺一個人有什麼問題——就像是他對於上層的那些人一直抱有殺意,且隨時可以動手的態度一樣。
時無沒有怎麼反抗,被五條悟怎麼推著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