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提(2 / 2)

那妖女聞聲,奇道:“你很想被我殺嗎?”

少年連忙搖頭。

那妖女恍然了一會,道:“哦我知道了,行行行,我知道我名聲差。我也不是故意做好人,我隻是對殺人沒什麼興趣。”

她聲音微微低下來,卻聽得少年心頭一顫。

他方才聽了那麼多故事,沒想到能看到本人,實在禁不住道:“你……是那個讓陸承殺陸少俠情根深種的魔教妖女嗎?”

他聽說有好幾個魔教妖女,怕認錯。

不料這話一出口,他覺得對方似乎整個人都定住了。

好一會,那妖女才道:“乾嘛,來罵我嗎!是我啊,怎麼了!他不能喜歡我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隱約覺得她語氣有些哽咽。

少年恍惚了一下,反倒有種把人家姑娘弄哭似的尷尬,他慌亂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剛入江湖,聽到一些傳聞,所以想問一問……”他總覺得眼前妖女和他們描述的不太一樣,可又疑心是自己沒有閱曆,太容易被騙,“你是真的對那位陸少俠毫無感情,還……呃,對他恨之入骨嗎?”

“對啊,誰讓他不肯為我做壞事,還……”那妖女咬牙切齒,似乎真的恨之入骨道,“還成天就知道躲著我!我乾嘛要喜歡他!我才不喜歡他呢!讓他回去做陸鎮行的好外孫算了!”

少年呆住。

那妖女似乎越說越氣,拂袖就要走。

少年雖然不經世事,但有父有母,哪裡聽不出她這個語氣頗有問題,很像他娘跟他爹置氣時的語氣。

隻是他還想再問,那妖女已然禦起輕功飄然遠去,少年這才發現,這位魔教妖女雖然年紀輕輕,但武功似乎並不比他之前見過的那位褚浚褚少俠差上多少。

這江湖果真臥虎藏龍。

不知他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那位陸承殺陸少俠。

魔教弟子推著車,還小心問道:“聖女,真不用管那個小子?”

花焰眼睛微微泛紅,道:“就一個小毛孩子罷了!”

“他居然膽大包天敢提那個人!惹您不開心!”那魔教弟子義憤填膺道,“剛才要不是離得遠,我都差點沒忍住想動手!這般不懂事,不如捉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花焰橫了他一眼。

那魔教弟子立刻噤聲道:“聖女,當我沒說!”

這教裡誰不知道啊,幾乎沒有人敢在聖女麵前提那個人的名字,隻要說了,表麵沒什麼,回頭就會被教主秋後算賬。

他們也隻敢在心裡腹誹,這陸承殺好生不識相!

他們聖女長得這般天姿國色,難得紆尊降貴看上了陸承殺,那陸承殺反正也被停劍山莊逐出師門了,現在不過是個身手還算不錯的普通小子罷了,還不速速滾來給他們聖女做壓寨相公,偏偏還拿喬了起來,引得他們聖女這般不開心,實在罪大惡極!

正道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都道貌岸然虛偽的很!

把車上的貨物卸到他們魔教在附近買的倉庫裡,過不了多時,便會有人來把這些藥材拆分售賣掉。

羽風堂當初的靠山是魔教,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更是敢怒不敢言,倒變成了他們移動的金庫,時不時便要上前劫掠一番。他們教主已經儘量勒令他們少為非作歹,隻劫富濟貧,不過唯獨對羽風堂毫無限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原本遍布江湖和慈心穀醫館分庭抗爭的羽風堂,短短時間內規模便縮小了不少,許多人手都接連請辭,他們教主甚至還囑咐他們先養一段時間再去宰,免得油水都沒了。

那魔教弟子搓著手道:“聖女,下麵我們要做點什麼?要去找停劍山莊的茬嗎?”

這是他們最喜歡的環節!

也怪那個人不識相,讓他們聖女大發雷霆,三不五時便要去找停劍山莊的晦氣,那陸老頭如今管不了事,其他長老一類隻要他們做的不太過分,又不會輕易出手,剩下個代莊主陸懷天,下麵的弟子也都不成氣候,折騰起來格外有趣!

比如偷偷趁夜,放些能讓人身體發癢渾身起疹的蠱蟲進停劍山莊弟子的住宿處,看他們清早慌亂無比,驚聲尖叫。

又或者,在他們籌備迎新弟子入門的儀式時,提前破壞了現場,並且當場大鬨一番。

如此這般,令人煩不勝煩。

花焰道:“算了,我有彆的事要做,你們要去自己去吧,彆真被殺了。”

得了準許,那魔教弟子立刻夥同其他幾人興致勃勃籌劃起來。

花焰意興闌珊,她隻是想讓陸鎮行出來殺她罷了,哪裡知道陸鎮行這一病就再無反應,仿佛從此再不管世事,就連平日出席各項事務,也都是陸懷天在做。

要不是停劍山莊至今沒發訃告,她都以為陸鎮行是不是死了。

他當然不能死,他絕對不能死,他死了誰去對陸承殺收回那番言論!

花焰想著就覺得生氣,恨不能把自己送過去給陸鎮行砍一下,隻要不死,一切好說!

他怎麼就……!

陸懷天對花焰的態度和陸鎮行彆無二致,隻除了上來就想動手這一點,當初在離山城裡兩個人就曾爭鋒相對過,那時花焰沒有內力遠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今非昔比,真要打也不是不能打,就是……她沮喪地發現自己確實和陸承殺的每一個親戚都相處的不是很好,唯一好點的可能是陸竹生,但實際上大家還是隔著血海深仇。

哦不,有個關係很好的。

如果謝應弦能算上的話。

謝應弦對這個天降的弟弟態度倒很無所謂,他對謝長雲並無感情,也無恨意,對他的風流債更是毫無興趣,換做其他人,他可能“哦”一聲也就結束了。

因為花焰與他的糾葛,他才多分了神道:“他武功天賦不錯?”

花焰點頭,斟酌再斟酌,扭捏道:“跟你伯仲之間吧……”

謝應弦笑道:“你倒很會偏袒他。”

花焰立刻抗議道:“我沒有!要不你跟他打一次試試!”

謝應弦當即拒絕道:“不要。麻煩。”頓了頓,才問道,“他傷養好沒?”

花焰垂低了頭,道:“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不知道陸承殺有沒有吃好喝好睡好,因為他壓根不讓她接近。

想到這裡,她又想去停劍山莊找麻煩了,隻是眼下她確實有事。

謎音龍窟案的查探進展緩慢,主要這件事過去太久,很多證據和人都已經湮滅在時間裡,就如那鑄劍大師段研的家人在被百般訊問後,頂不住重重責問與良心譴責,最終一家人上吊自儘。

當然這鍋仍算在魔教頭上。

那件事牽連甚廣,死的人也就越多,就連想從毒香入手,也很難查探出來,因為那香也不過曇花一現,此後江湖再沒有出現過。

謝應弦獨辟蹊徑,讓她去查另一樁事,關於門派戰的,當初羽曳在門派戰裡搞了那麼大規模的陷阱,不可能沒有人幫忙,他當時剛剛奪權不久,就算調動再多人手,也沒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瞞過這麼多人。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性。

就是主辦問劍大會的東風不夜樓本身有問題!

若是如此,這件事東風不夜樓來做,那可謂是輕輕鬆鬆。

所以她便要去查查那位傳說中的樓主江樓月。

東風不夜樓近日會在他們的夜城裡辦一場盛大的拍賣會,會有許多達官顯貴和武林中位高權重者前去,到時樓主江樓月也會出席,這位樓主平日裡行蹤不定,神出鬼沒,極難遇上。

她希望至少有機會接近,並且和江樓月攀談上。

而且關於謎音龍窟案,東風不夜樓多年收集消息,說不定也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線索,當然作為被嫌棄的魔教,她也不能以魔教妖女的身份前去。

花焰正準備了要動身,就看見一抹黑影,從不易察覺的地方閃了過去,黑影閃得極快,要不是她目力過人,根本留意不到。

她頓時有些咬牙切齒!

好!很好!跑得還真快!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記憶的讓我們一起忘記上個版本吧,就當從be線上拐回來了。

寫著寫著,才想起來,啊,這原本是篇搞笑文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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