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不至於吧,誰都知道那魔教妖女狡詐狠毒無情無心,想來那羽公子當日八成也是被玩弄的,要不是幡然醒悟,他又怎麼會脫離魔教?淩大小姐連這都介意?”
“彆說玩弄過了,據說羽公子現在多看彆的女子兩眼,淩大小姐都要發作,對他以前的情史更是隻字不能提。好在他應當也隻是與那妖女有過婚約,並無其他,不然,那可真是……”
花焰湊過去道:“那可真是什麼?”
“哎,那可真是怕連這親都沒法好好成了。”
花焰心道,那不是正好!
如今羽曳倒是真的焦頭爛額,他最初接近的時候,淩傲雪並非如此脾氣,她相當冷傲孤僻難以接近,而且渾身是刺,說話尖酸刻薄,但越是這樣的女子,臣服起來便越是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他很確定,也很有自信。
淩傲雪的確對他無法自拔,整日癡纏著他,他想做什麼,她便立刻去求淩天嘯,羽曳終於得以把自己的人脈觸角探進當山裡,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他原本沒打算娶她。
不料他被淩傲雪一番設計意外睡了對方。
淩傲雪頂著那張黝黑又粗糙的麵龐靠在他懷裡問他娶不娶時,羽曳隻覺得眼前一黑,心神巨震,拒絕的話無法說出口,表麵還得裝作心甘情願。
他若是不娶,隻怕淩天嘯得知他玷汙了自己女兒,當場就會殺了他。
羽曳迫不得已,情勢所逼,然而哪知道自從定親以後,淩傲雪性情大變,對他管手管腳,要求極為嚴苛,有一點不順心,便醋勁大發,發作起來蠻不講理,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他好說歹說都難以平息淩傲雪的怒火,隻得硬生生受了,他整日忍耐,無處訴苦,淩天嘯還讓他多擔待擔待。
他再是長袖善舞慣於忍耐,此刻也有些心生絕望。
羽曳生平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然而在淩傲雪的竭力要求下,婚事已經大操大辦起來,所有人都在恭喜他,那些以往對他不假辭色或是麵含輕蔑的人也都被迫改了輕慢態度——因為他如今是當山掌門的女婿。
他忙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試圖改變所有人的態度,到頭來不如這一遭來得簡單。
羽曳又覺得自己似乎沒做錯。
忍一忍,忍一忍罷了。
不過是個武功平平的女子,以後找機會讓她出些意外就是了,當然這一樁羽曳一定會做得更加天衣無縫,保證查不出任何紕漏來。
他穿上當山特地為他準備好的大紅婚服,攬鏡一照,鏡中慣穿月白長衫的男子如今一身紅衣,那身溫吞柔和的氣質倒變得有些張揚了,羽曳對著鏡子看了一會,覺得這個自己有些陌生,但更合心意。
當初他奪了教主之位之後,曾穿過那身屬於教主的紫衣,但後來他需要維持人心,不能拉開太大距離,便又換回了原本的月白衫子。
裝的太久,連羽曳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若不是對謝應弦經年的嫉恨灼得他心頭火痛,他早該穿上這身婚服,娶了另一個他真正想娶的女子,陸承殺被逐出停劍山莊之後,又被陸鎮行逼得不再見她,他還想過自己有沒有機會,但之後她除了搶他的藥材,砸他的店鋪,再無多一分的情誼給他。
而現在走到這一步,他確實已經回不了頭了。
羽曳正想著,忽然聽見了一個熟悉至極的女聲。
“你是當真要娶她?”聲音裡隱隱帶著些哀傷。
他驀然回頭,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那個女子確實就站在他的身後,並非虛幻,她穿著一身緋紅繡牡丹的緞裙,鬢邊一支朱釵,細鏈垂至肩頭,烏發如雲鬆鬆挽著,漏下幾縷,襯得容顏嬌豔如花,連身上的牡丹都硬生生被比下去幾分。
她微微蹙著眉,依稀還是當年那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女,但當年她麵容稍顯稚嫩,並沒有現在這般如花綻放的明豔美麗。
他許久沒有見她,和他曾經料想的一樣,她確實出落的越來越美了。
羽曳心思一轉,便知道她此時前來不懷好意。
他應該疾言厲色地攆她出去,最為安全,但是人就會有私心,他何曾真的凶過她,羽曳歎了口氣,溫聲道:“你來所為何事?”
左右被淩傲雪知道,也不過是再鬨一陣,而且她現在應當在換嫁衣。
她吸了吸鼻子,柔聲道:“我好奇來問問,你之前說得情深義重,也不過如此。”
羽曳輕聲道:“你來這裡很危險,還是早些出去吧。”
她偏了偏頭,有些淒婉道:“若我真被抓了,你會救我麼?”
羽曳笑了笑,道:“你真的變了不少,你以前不這麼會演……傲雪是不是在附近?”
花焰承認,她確實演不過羽曳!
她已經竭力克製自己作嘔的情緒,可惜即便再努力,也還是演不出怨恨憤怒被辜負的模樣,反倒襯得羽曳氣定神閒。
“好吧,我不演了!”花焰當即乾脆利落道,“還是換彆人吧!”
羽曳愣了愣。
就看見從花焰身後走出來另一個女子,她端得是一副弱柳扶風盈盈可憐的模樣,麵容憔悴,身形消瘦,素手纖纖,一雙水眸裡卻含著極為深重的怨恨,仿佛暗夜裡索命的女鬼。
羽曳背脊微寒,預感不妙。
水瑟已經開口,聲音柔得似乎能滴水:“羽曳哥哥,被關著的這些日子,我好想你呀,你有沒有想我呢?”說著她便一步步朝著羽曳走來,身姿搖曳,“你說要和瑟瑟在一起的,怎麼能娶了彆的女子?”
羽曳當即躲開她,客氣卻疏冷道:“姑娘,我並不認識你。”
水瑟雙眸含淚道:“羽曳哥哥,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呢,我們歡好的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嗎?我還記得你右邊腹部有一顆小痣,肩膀上也有一顆,這些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若不是你非要我喝那避子湯,隻怕我現在早就有了你的孩子。”
羽曳簡直頭皮發麻。
水瑟卻還沒有停下,而且越說越過火。
然而更令他頭皮發麻的是,他看見前方櫃子的門打開了,淩傲雪被人點了穴,捆著放在裡麵,此刻也正一眨不眨望向他,她黝黑的臉都因怒火而漲得通紅,即刻便要爆發。
而水瑟見他懵然,趁機朝著他懷裡撲了過來。
***
在水瑟與羽曳糾纏之時,花焰已心情大好趁機溜了出去。
水瑟之前說願意去刺殺羽曳,現下與刺殺無異,而且她得知羽曳要與人成親,反應比花焰想得還要怨恨,咬牙切齒表示隻要能破壞羽曳的親事,她做什麼都可以。
她現在應該也心願得償了。
花焰一邊想,一邊小心躲避當山弟子,就聽見耳畔有人道:“我會救你。”
她反應了一會,才發現陸承殺是在接她剛才和羽曳說的話,頓時有些啼笑皆非:“好了好了知道你會。都跟你說好是演的了!這種時候你就彆吃醋了吧!”
陸承殺似乎很勉強地“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To羽曳: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
殺殺和花花的婚禮會有噠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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