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鐵不平的位置,他隱約能看見“萬腸”的手腕已經變得血肉模糊。
彭元依琳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常年的慘叫,更沒有聽到他的哀嚎,這讓她十分不滿意。
“這時候裝什麼英雄?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刁智獰笑,換了個地方,捏起“萬腸”滿是脂肪的肥肚子,一刀削下去。
啪,一塊肉落到木桶裡。
刁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手感有點不對。
他可是剔肉的行家!這個肥腸滿身肥肉,按理從表麵一層割下來的肉應該帶著黃白色的脂肪層才對,可他連續削下三塊肉卻沒有看到多少脂肪。
刁智提起薄刀,用刀尖對準膝蓋,從這裡戳下去,有一處地方會讓人疼到極點,再能忍的人也忍不住。
閹割不急,現在就動那裡,很容易讓這虛弱的家夥死掉。
刀尖慢慢推入皮層,碰到了筋膜,就是這裡!
“啊——!”常年身體忽然劇烈掙紮,口中也發出了難以忍耐的慘叫聲。
彭元依琳滿意了,就要這樣才對嘛。
她過來就是為了聽常年慘叫求饒,結果這矮肥挫一聲不吭,弄得她一點成就感和泄恨的爽感都沒有!
鐵不平眼睛忽然瞪直,不對,“萬腸”手腕為什麼能提到那麼高?
鐵不平脫口就喊:“小心!萬腸要逃!”他死也要拉著萬腸一起死!
刁智腰身彎曲,全神貫注在刀尖之上,刀尖一轉,就打算挖出“萬腸”的膝蓋骨。
“啊啊啊——!”常年用力到脖頸和頭部崩出青筋,更因為疼痛到極點!
常年的慘叫也掩蓋住了鐵不平的叫聲。
啪!繩索從幾乎沒有了皮肉的手腕脫落。
不顧疼痛、不管其他,常年用最快速度撲向刁智,伸手就去奪刀。
說時遲那時快!從常年慘叫到他掙脫綁縛再去搶奪薄刀,時
間還不到幾秒。
正在專心挖骨的刁智根本沒反應過來,也不相信萬腸會這麼容易就掙脫束縛。
刁智也不是弱者,他下意識握緊了刀柄,可“萬腸”簡直跟不要命一樣,也不在乎手掌被鋒利的薄刀割得血肉模糊,就蠻力去搶。
刁智這才注意到“萬腸”一隻手竟露出了白骨。
可“萬腸”竟然就用這隻手去打他握住刀柄的手腕。
刁智劇痛下,手掌下意識鬆開一點。
“萬腸”竟借著這一點鬆弛,硬是用皮肉和骨頭握住刀鋒,把薄刀搶了過去!
常年搶到刀並沒有結束他的動作,他趁著刁智彎腰還沒把身體全部直起來的時候,抓刀就在刁智脖子側邊一抹。
刁智喉嚨流出鮮血,呃呃叫著抬手立刻去捂受傷的喉嚨!
常年這才彎腰用薄刀去割斷綁縛雙腳的草繩。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石台上的護衛反應也極快,兩名護衛迅速衝到彭元依琳身前,用身體擋住她。
同時彭元依琳的兩名侍女迅速解下-身後背著的弓箭,拔-出箭矢,拉開弓弦。咻咻兩聲,射出箭矢!
兩支箭矢幾乎不分先後,同時射中常年的肩膀。
這還是常年彎腰去割腳上繩子的緣故,否則兩支箭都能射中他的胸膛。
三十多年都在安全的華夏生活的常年應對商業危機妥妥的,但遇到這種動不動就殺人的異世界,他的反應還不夠快。
等他被箭矢射中,他才想到伸手去抓刁智,用他的身體來抵擋石台上射下來的箭。
“我,不是,萬腸!魔法!”常年抓住刁智的胳膊,用他的身體擋住自己,一邊對石台上大聲喊道。
護衛隊長這次很確定他聽到的發音確實是“魔法”。
刁智沒死,但也差不多。常年劃破了他的氣管。
常年並沒有想要弄死刁智,他劃破刁智喉嚨隻是為了搶時間割繩子,可他既不是醫生也不是專業殺手,這一刀劃出去,他認為他手下留情了,但誰知就那麼巧,劃破了刁智的氣管。
窒息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之一。刁智臉色醬紫,嘴裡隻能發出呃呃聲,這時如果是在醫院,有醫生搶救他,封住他破掉的氣管,再給他掛上氧氣,他一定能活。
但這是異世界,又
是在什麼都沒有的落霞村!
家奴們一看刁智被抓還快死了,為了在大小姐麵前露臉,也是為了爭功,一起喊叫著要衝上去圍殺“萬腸”。
但大小姐還沒有命令,刁智還在“萬腸”手中,他們也隻是喊叫,並沒有立刻衝出,隻是不斷逼近“萬腸”。
被家奴牽著的獵狗發出瘋狂的迫不及待的叫聲。
家奴們隻等大小姐一聲令下,就要先放出獵狗。
刁誠和老澎之類的管事,看到這場突變,都驚疑萬分。他們不是沒有見過萬腸,這個萬腸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勇猛還不怕死?
護衛隊長偏頭低聲對彭元依琳說了什麼。
彭元依琳忽然抬手:“等等!都住手!”
正要射出第三箭第四箭的兩名侍女同時停下,但箭頭還是準準地對住了石台下的常年。
擋住彭元依琳的護衛隊長提高聲音,對著台下要圍殺常年的家奴喝道:“都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