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2】(1 / 2)

陶家窮, 可是張玉蘭從來都沒有虧待過陶家寶的嘴,平時一有什麼好吃的全都進了他嘴裡, 把他喂的是又高又壯。因此他雖然比原主小四五歲,卻反而看上去比又瘦又小的姐姐要大。

他一向被姐姐和母親哄著, 隻聽得好話,加上張玉蘭天天在他耳邊說什麼“等我老了以後就靠你”、“你可是你姐姐的支撐”就真把自己當成了一家之主。

如今陶甜居然敢罵他,真是反了天了, 以後他才懶得管這個女人死活!今天非得給她點顏色看看。

陶家寶根本就不怕陶甜手裡的煤鉗子, 他陰笑著想直接抓住她的手把鉗子搶過來給點厲害瞧瞧,結果卻撲了個空。一擊不中, 他瞪鼓了眼睛, 喉嚨裡嗬嗬地喘著粗氣, 模樣活像要吞吃了這個姐姐。

“彆打了, 彆打了,你們可是姐弟!自家人怎麼能打自家人呢?”張玉蘭急著團團轉,等在陶家寶身前,又想去奪陶甜手裡的鉗子, “這東西這麼沉,握在手裡沒輕沒重的,弟弟還這麼小, 打到他該怎麼辦?”

她好像全然沒注意到她嘴裡的“小”弟弟其實一點也不小,還壯實的跟頭小牛犢似的,一巴掌拍過來都能把人胳膊拍青,原主身上就有好些淤青是這麼來的。

“你給我讓開, 彆擋著!我今天就讓她見識見識我——”他激動地揮著手,神情凶惡,把擋在他身邊的張玉蘭都推倒在地,張玉蘭為了生兒子身子骨本來就被折騰得特彆差,哪裡經得起他這麼一推,紮紮實實地就摔了個仰麵朝天。

她啪的一聲倒在地上,摔得都爬不起來。陶家寶心眼裡隻有“複仇”,連一眼都沒看這個娘。張玉蘭在地上連著掙紮了好幾下都沒能坐起來,嘴裡連聲喊著哎喲。陶甜上輩子和徐藥兒學過一些望聞問切之術,剛才骨頭的聲音就知道她大概是把腿給摔脫臼了。

“看我不打死你!”陶家寶哼哼哧哧地衝過來,他打架都是平時和村裡小孩扭打在一起,比的就是誰的蠻力大,誰更豁得出去,根本就沒有什麼章法可言。

和他相比,原主的身體雖然瘦弱,但長期做農活也結結實實鍛煉出了一身的力氣,比陶家寶也沒差到哪去,從來沒想過要和弟弟對上,陶甜不是原主那個溫柔又懦弱的性子,沒打算立正挨打。

就算功夫暫時沒有練上手,她對付陶家寶還是輕輕鬆鬆,他看似氣勢洶洶,可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破綻,他像一匹脫了韁的馬似的舉著飯碗大的拳頭朝她奔來,這一拳頭都帶上了風聲,如果真的挨了這一下,可能好幾天都爬不起來,如此可見他對姐姐確實是一點感情也沒有的。

陶甜冷了眼,側身順勢化去了他揮來的力道。陶家寶用力過猛沒落到實處,出於慣性身體向前傾,她反手就是一鉗子下去,啪的一下抽在了他的屁股上,陶家寶痛的一激靈,嗷嗓子大叫。

“不要臉的臭女人!”他嘴裡罵了幾句更難聽得汙言穢語,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

教訓他當然用不上天龍刀那麼凶險的東西,陶甜鉗子使得順手,朝陶家寶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鐵做的鉗子很有分量,打到身上是實打實的疼,她專挑肉厚的地方打,陶家寶嘴裡罵的越臟,打得就越重。

“你個小娘養的!居然敢打你小爺我!”開始他嘴上還叫得歡,隻以為陶甜是剛好得了巧勁,趁他沒注意才得了手,不過是運氣好點而已。陶家寶忍痛又挨了她一鉗子,伸手想抓住鐵鉗,大鐵鉗在陶甜手裡卻如同滑手的泥鰍,沒抓住就算了,還又被打了一下。

“住手!快住手!”剛才因為被推倒在地上起不來的張玉蘭聽到兒子哭著很疼,心痛的不得了,仿佛那幾下子不是抽在了他身上,而是抽在了自己的心上,都顧不得腿腳疼痛,連忙撲到了陶家寶的身上,用身體給他擋住,含著淚水質問,“你這個做姐姐的心怎麼這麼狠啊!寶兒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呀,難道你非要把他打死不成嗎??”

“娘把他養得太無法無天了,打死了倒是少個禍害,免得他成天在外麵給家裡招禍。”張玉蘭帶著他們到了鄉下後也不是從開始就那麼窮,身上還是帶了一些細軟的,可是耐不住陶家寶就是個禍頭子,那天不是打了西家狗,就是摸了東家魚。

村裡的人都極其團結,惹惱了村人沒好處,除了娘家村,其他地方也無處可去,張玉蘭不得不掏錢到處賠罪買個好名頭,一來二去的錢也就敗了個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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