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2】(2 / 2)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沒有你這樣的孩子!我不可能養出你這麼殘忍冷血的孩子!你給我滾!”性子溫和老實的跟鵪鶉似的張玉蘭,唯一的逆鱗就是兒子。陶家寶哎哎地叫喚個不停,好像被打成了半身不遂,其實那多半是故意叫給張玉蘭這個耳軟的女人聽的。

陶甜對自己下手的輕重把握得很穩,他絕對沒有傷筋動骨,甚至連躺都不用躺,也就肉上留點印子,山裡的孩子本來就皮糙肉厚的,那點印子過個兩三天也就消掉了。

她沒理陶家寶這點小九九,反正人也打了,也算幫原主報了挨打的仇,以前但凡是陶家寶覺得姐姐哪裡伺候不周就要揮拳相向,原主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哪裡是今天這一頓能解決得了的。不過打了他一頓後心裡那點鬱結之氣也消散了許多,懶得繼續留下聽張玉蘭罵人,陶甜直接扔掉了鉗子回到屋子裡。

張玉蘭急著看陶家寶身上的傷,一口一個我的兒,去仔細看傷口卻被他一巴掌拍掉手。他不敢對陶甜發脾氣,甚至不敢繼續罵,生怕她又折身回來繼續打他,但是對張玉蘭就敢頤指氣使,把剛才受到的悶氣挨的打,又轉而發泄在她身上。

“都是你!剛才看我挨打連一句屁都不敢放,現在又來充什麼好人,還不如讓我被打死算了!也彆給你養什麼老了。”

聽到身後的連聲道歉賠禮,陶甜勾起唇角笑了笑,神情淡漠,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彆人想插手還會被罵多管閒事。陶家寶再沒禮貌素質,那也是張玉蘭寵出來的。其實最初的時候他不是這樣——沒哪個小孩子生下來就是惡霸,是張玉蘭自覺家境敗落愧對了他,各種補償偏心,把他寵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性。

再加上陶家寶總聽著張玉蘭說“陶家原來多有錢”、“你爹爹在時如何如何”,就自覺比村裡那些小孩高貴,生來就是個享福的命,可他享的都是姐姐的福氣,是趴在原主身上吸她的血。

以後她又撂挑子了,看他去享誰的福氣。

茅屋一共有五間,陶家寶一間,張玉蘭一間,陶甜和大姐陶青青一間房。剛才的吵鬨聲估計都傳到鄰居家去了,可陶青青還躺在床上睡著。陶甜瞥了她一眼,陶青青嘴邊還有沒能來得及擦掉的米,顯然是剛才趁他們吵架的時候偷偷從窗戶溜到廚房喝粥去了。

身為女性,陶青青在這個家裡的日子過得可比原主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不僅把自己養得漂漂亮亮,白嫩的鵝蛋臉,兩條烏黑的大辮子油亮油亮,紮眼的很,看著就過得比其他農家女舒心多了。因為她十分懂得什麼叫做趨利避害:知道母親最疼的人正是弟弟,於是在張玉蘭麵前關於陶家寶的好話總是不要錢地說,把她哄的心花怒放;她知道弟弟是家裡的軸心,深諳陶家寶這個年齡的男孩最喜歡的就是彆人捧著,於是總是在他麵前露出一副敬佩的模樣,引得陶家寶保護她。

說白了陶青青就是個典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她也確實不算做了壞事,而是壓根就不做事。她經常哄著陶甜把自己原本該乾的活計給乾了,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好聽話,就哄著陶甜把她當成了最貼心的姐姐,什麼事都主動搶著乾。

剛才外麵鬨得那麼大,陶青青肯定不可能什麼都沒聽見,但她裝作不知道,也沒餓著肚子。

“小妹,你剛才和娘拌嘴啦?”陶青青按著肚子從床上爬起來,“我昨兒個來葵水了,肚子疼的不行,不然我本來打算幫你說幾句話的。”

“既然沒說,那就彆說打算了。”陶甜哪裡看不穿她想要刀切豆腐兩麵光的用心。

陶青青小心思再多也不過還是個少女,被人一說破,臉上浮起尷尬,努力打圓場:“其實小弟他現在還小,不懂事,你對他的好其實他都是記在心裡頭的,隻不過男孩子都是這樣的,現在就愛逞凶鬥狠,等以後長大了就懂得對你這個姐姐好了,二妹,你的福氣呀,還在後頭呢!”

陶甜斜眼看她,扯了扯嘴角:“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二妹,你故意這麼說話可傷了大姐的心。大姐可要生氣了。”陶甜雖然和從前有些不同,但對她的態度還是沒變,陶青青心頭得意,故意皺起眉頭作出一副生氣的表情,“不過你小孩家家的不懂事,大姐也不好跟你計較,姐姐今日來葵水不舒服,你幫大姐個忙把臟衣服給洗了,姐姐明日再給你說故事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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