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小夫妻二人注定都一夜難眠。
不過姚品嫻倒還好,反正事情做都做了,就算後悔,也儼然來不及。更何況,她既走出了這一步,也根本不會後悔。
她現在唯一在乎的,不過就是結果。若王爺對此並不厭煩,那她就算是把王爺能忍耐的底線更往深處探了些,那日後夫妻二人間的相處,她便心中有數了。
他們可以除了相敬如賓客客氣氣外,也偶有些這樣的小胡鬨作為調劑。
在王府討生活,雖說不能由著自己性子胡來,但若能稍稍使些手段讓自己日子輕鬆好過一些,她又何樂不為呢?
但即便王爺不吃這一套,真因她今日的行為而動了怒火,那也無妨。至少經此一回,她算是探出了王爺的底線。
了不得就是隔個兩三日後,她主動去他書房“請個罪”,給他個台階下。憑他那性子,估計會看在她隻是偶鬨這一回的份上,不和她計較。
這就叫做進可攻,退可守。
把自己的退路也想好後,姚品嫻就徹底放空了自己,然後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便起了,精神倒是還好。坐在銅鏡前,由著青菊給她梳頭,姚品嫻則望著銅鏡中自己那張臉略微失神。
雖然從小有大姑娘壓著,她事事都比不上大姑娘,也曾一度自卑過、懷疑過自己。不過,她卻素來都知道,自己算是一個美人兒的。
哪怕是後來嫁到魏王府來,她日夜操勞的把持著王府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大小事,把自己小小年紀就熬得愁眉苦臉,不複這個年紀該有的生機……那她也是美的。隻不過,美則美矣,卻是少了幾分靈氣。
從前雖也美,可卻從不曾如現在這般。她現在的這張臉,雖還是從前的那副皮囊,但卻靈動了許多。一顰一笑間,皆是勃勃生機。
望著自己的這張臉,姚品嫻這才突然記起來,自己的健康值已經攢到九十之多了。
離一百個,也就差十個了。
等攢滿健康值,把自己身子的狀況調到最好,她就徹底修複好了這具身軀,就可以開始攢壽命了。
想到這裡,姚品嫻心情難免越發愉悅起來。
昨夜是青菊守夜,昨兒她和桃兒就候在外殿,內寢裡王爺和王妃的動靜,她和桃兒是聽得一清二楚的。而且後來二人鬨得不愉快,王妃還把王爺給趕走了。
因著這事兒,青菊一夜都沒睡著,生怕王妃會因此得罪王爺,日後日子會不好過。
所以,今兒一早起來伺候,青菊便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
幾度欲言又止想問問情況,但最終又咽了回去。
原以為王妃會因此而傷神許久,卻沒想到,這會兒王妃不但心情瞧著還不錯,她竟還能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
見主子如此,青菊倒是敢多問幾句了。
“娘娘,您不怕王爺真的生氣嗎?”她一邊繼續手上動作,熟練又認真的幫姚品嫻把鬢邊的一縷發挽起來,一邊則目不轉睛盯著鏡中那張嬌顏看,“奴婢昨兒聽到,是娘娘攆了王爺走的。”
姚品嫻知道她擔心自己,就儘量安撫她說:“第一,昨兒王爺的確招惹到我了,我若不鬨一場,他就不知道我這些年來受的委屈。第二,我這麼做,也並非真的完全失了理智,我自是有自己的衡量和考慮在。知道你擔心我,但你放心,我是不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艱難的。”
身為奴才,青菊不好問太多。但見主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青菊也就放心了。
“娘娘打小就是能獨當一麵的性子,您既這麼說,那奴婢就放心了。”於是,青菊也一掃之前的陰霾,露出了笑顏來。
魏王夫婦這邊鬨得不歡而散,靖王夫婦那邊更是好不到哪兒去。
靖王妃已經接連兩次在姚品嫻這兒沒討著什麼好了,她正心情煩亂。她本來是要靖王替她做主討公道的,可靖王倒是好,不但沒能護住自己妻子,他反倒還倒打一耙,要幫著外人一起對付她。
靖王妃自小嬌生慣養,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性子。一氣之下,她就收拾了包袱回了娘家去。
和姚品嫻的小打小鬨比起來,昨夜靖王府可謂是好一番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