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和母親就是說些體己話,不過,母親今日來,卻提到了一個人。是從前在臣妾娘家住過一段時日的人,姓沈,如今回京,官拜到了正三品的京兆尹。”姚品嫻邊說邊琢磨著措辭,想儘量去提醒王爺這個人的厲害,且還不能叫王爺看出來她的用心。
所以,她就裝著對此人十分好奇的樣子,向身邊的男人打探:“臣妾記得,從前他寄住在臣妾娘家中時,不過就一尋常書生。如今卻能讓臣妾父親刻意討好奉承,想來是十分了不得的。”
“王爺在朝中,見過這個人吧?”
“沈寒清?”妻子一提,他就知道她說的是誰了。
“對,就是他。”姚品嫻肯定。
魏王原是不願在內宅談朝廷中的事的,不過,若是這位沈大人從前寄住在姚府過,且王妃又特意提起,略談一二也無妨。
“沈寒清在地方為官時,政績突出。這回回京述職,恰逢原來的京兆尹致仕,京城的父母官也尤為重要,吏部一時擬定不出合適的人選來,故而,聖上欽點了他暫留在京城任京兆尹一職。”魏王言簡意賅,卻是把事情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
這些姚品嫻都知道得差不多,她意不在知道這些,而是想提醒他這個人的厲害。
所以,姚品嫻又說:“短短幾年,便連升多級。且他如今還年輕,想來日後更是官運亨通?”
魏王意味深長望了伏靠在他肩上的女人一眼,不太想繼續談下去了,於是隻輕輕“嗯”了一聲。
察覺到了他的敷衍,姚品嫻則也點到即止。隻適時轉了話頭,說去了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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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最適合出門了,風吹在臉上都有一股豐收的香味。
這日姚品嫻從宮裡出來後,見時辰尚早,便打算去粉妝閣逛逛。自王爺送了她那支極妍麗的珠釵後,她便喜歡上了嬌豔的妝扮。
打算去看看,粉妝閣內還有沒有她看得上眼的珠釵首飾。
身為京城第一女人坊,粉妝閣很大,上下共有三層樓。姚品嫻才扶著青菊的手踏足閣內,便立即有閣裡的小廝奉承著迎過來。
姚品嫻是從宮裡過來的,這會兒通身華貴氣派。那小廝隻消看一眼,就立即請著說:“夫人,您樓上請。”
粉妝閣共三層,肯定是樓層越高,妝奩裡的首飾越好。
姚品嫻這會兒來,就是有心想挑幾件像樣點的首飾的。樓下的那些首飾她一般也不缺,所以,就直接跟著去了三樓。
上了樓後,小廝請姚品嫻先略作片刻,他則轉身就消失了。姚品嫻不是頭回來粉妝閣,她知道那小廝定是給她去拿鎮閣之寶去了,所以,她就隻安靜閒適坐一旁等著。
很快有人奉了茶和點心來,姚品嫻聞著這茶香猜出並非凡品,端起淺嘗了一口。
恰坐靠著窗的位置,居高臨下,放眼望去,京內屋舍鱗次櫛比。正是傍晚時分,晚霞如織錦般垂掛在天邊。
姚品嫻正一邊耐心等著去拿首飾的小廝,一邊欣賞著美景。忽然,她耳邊傳來一道略有磁性的男聲。
“這套頭麵多少銀兩?”
男聲有些好聽,姚品嫻本能循聲望去。男人著一身天青色的圓領長袍,玉冠束發,身形不錯,長身玉立的,身材十分勻稱,立在那裡,像是雨後的青竹般秀挺。
不過,因是背對著的,姚品嫻也看不清他的長相。
原也沒太在意,但被他攔著的小廝正是方才領她上樓來的小廝。
這會兒,隻見那小廝飛快的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然後為難道:“公子,實在抱歉。這套首飾,小的是拿來給那位夫人看的。隻有夫人沒看中,小的才能再給您看。若夫人看中了,那隻能賣給夫人了。要不您先等一會兒?”
粉妝閣的人最是會把客人分成三六九等,那位公子衣著和姚品嫻比,肯定是比不上的。
見提到了自己,姚品嫻正好可以大大方方走過去。
隻是,她才站起身子來,步子還沒邁出去,那公子便順著小廝的目光往姚品嫻這邊望了來。
看到他那張臉時,姚品嫻麵上恰到好處的笑容瞬間凝固住。
怎麼是他?
不過還好,這會兒她頭上罩著帷帽,即便她認出了男子,男子也並沒認出她來。
隻見那公子舉步朝這邊走來,態度溫和且謙卑,問:“夫人可否將這套頭麵讓與在下?”
姚品嫻想也沒想,就從牙縫中掉出三個字來。
“不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早9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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