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皇後極力表現得十分冷情,姚品嫻還是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絲痛苦。
姚品嫻心想,若是太子這個時候直接強硬闖進來和皇後告彆,想來皇後心中也隻有高興吧?隻是,太子性情溫潤,不是那種衝動蠻橫的性子。
而且母子二人也的確對彼此不夠了解,故而才會一直僵在原處多時。
姚品嫻繼續說:“臣妾聽王爺說,此次水寇極為凶殘厲害,這兩日,王爺在家也十分擔心太子殿下,擔心即將南下的大軍。臣妾在家日日見著王爺愁眉苦臉的,心中也是跟著擔驚受怕。想來,太子也是怕此去凶險,故而才極力要給您道彆。”
姚品嫻此番話一說,皇後不說話了。
這幾日,她又何嘗不在擔心這些?
姚品嫻又道:“娘娘是局中人,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臣妾乃旁觀者,故而可能會看得更明白一些。臣妾覺得,在太子殿下心中,娘娘您才是最重要的。太子乃性情溫厚之人,心地善良,長春宮那邊但凡稍稍哭一哭,太子抹不開麵子,不能不去。但您這邊,卻是太子殿下心甘情願過來的。”
“今日皇後娘娘若拒太子在門外,長春宮那邊想來可高興著呢。淑妃是什麼樣的人,娘娘您比臣妾清楚的。若這個時候置氣,臣妾覺得不值當。”
皇後明顯是聽下去了的,早在姚品嫻說此去凶險時,她就聽進去了。
她心再硬,再埋怨太子,可也的確實在不忍心。
所以,借著姚品嫻這邊遞的台階,皇後道:“那本宮今日就看在你麵子上,就讓他進來。”
姚品嫻忙福身請安:“臣妾多謝娘娘厚愛。”
如此一來不再僵著,皇後其實心裡也好受了些。
皇後不是不想讓太子進來,她不過就是堵著那口氣,咽不下去。這會兒有了台階下,太子能進來了,她也輕鬆很多。
隻是,心裡是期盼的,但等見到太子後,皇後臉上還是沒什麼好臉色。
不會如看到齊王那樣親近,體貼,她對太子,更多的是刻意偽裝出來的疏離和冷淡。
就像身上裹了層冰殼一樣,把她對太子的這份母子情嚴嚴實實的凍住在了殼之內。
太子拜見了皇後後,皇後淡淡看向他道:“既聖上給了你這個機會,你便該好好珍惜。去了後,凡事也該多聽聽有作戰經驗的老將的話,而不是逞自己的一時之勇。”又說,“群臣此番對太子寄予厚望,還望太子不要讓群臣和天下百姓失望。儘早退了水匪,儘早回京。”
太子應道:“是,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母子二人素來沒什麼話說,這會兒皇後交代完後,接下來不知道再說什麼,就一時沉默住了。
而那邊,太子卻道:“兒臣不在時,還望母後萬萬珍重身子。”
麵對太子的關心,皇後心中是有觸動的,但卻仍舊撐著臉,不肯露出絲毫來。
“本宮的身子,就不勞你操心了。本宮有齊王和婉沁在,還有魏王妃時常來看本宮,本宮會過得很好。”
“是。”太子又應了一聲後,又望了皇後一眼,才說,“那兒臣先行告退。”
皇後扶著扶手的手稍稍攥緊用了些力後,才又漸漸鬆開,然後依然冷著臉,衝太子點頭:“大軍出發在即,太子還是多回去準備一下吧。”說罷,她緩緩闔上了雙眼,又閉目假寐養神起來。
而等太子走後,皇後才又緩緩睜開雙眼,一直望著太子日漸遠去的背影出神。
原馬上要過年了,姚老太太和姚盛舉就都不同意姚品妍這個時候去南方外祖家。都希望她能留在家裡過年,等來年春天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時,再去不遲。
原就不同意,如今又知道南方鬨起了水匪,姚家就更不答應了。
雖說溫家不靠水不靠海,但這種時候,肯定是呆在家要比去南方安全許多的。
但不論老太太和姚盛舉如何的苦口婆心的勸,姚品妍完全聽不進去,直言一定要去。最終姚盛舉沒辦法,隻能答應了下來。
他特意花重金雇了幾個練家子沿途護送,又提前給溫家那邊書信去了一封,讓溫家能派人迎著女兒走。此去到溫家,走陸路的話,得要有一個月之久。
大姑娘這些日子一反常態,一直在家裡各種鬨,鬨得家中烏煙瘴氣。不但把她父親氣得不輕,也把老太太給氣病著了。
裴氏在家自然不會插手乾涉這些事,不過她實在也覺得大姑娘此番言行過於奇怪了些。故而這日過來王府時,裴氏不免要把大姑娘這幾日在家鬨的事告訴女兒。
姚品嫻本來隻是聽一聽,也沒當回事。
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後,她忙問:“那溫家是在瑤縣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9點繼續見吖~
掉落3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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