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般隻是太陽落山後不在, 白日時,他幾乎是隨時候命的。
所以,姚品嫻的話音才落, 小五聲音便響了起來。
[早幫主人查過了, 就等著主人問呢。]小五語調輕快,言語間頗顯得意。
不過,他卻是賣了個關子。雖說自己知道原因,但卻又不及時說出來,仿若等著姚品嫻進一步問他一樣。
[那你可否告訴我原因?]自那次姚品嫻和小五爭執過一番, 小五說漏了嘴說他其實是天上的神仙後,姚品嫻便再沒和其爭執過。
不但如此,較之從前反倒更加和顏悅色了。
因為她知道,小五是她強有力的一個外掛。若真惹怒了小五, 於她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而如今她之所以活得這麼有底氣,也是因為小五。
她想和他處好關係,能讓他一直都開開心心的心甘情願的幫自己。隻要能儘早把壽命攢夠, 哪怕之後他們二人要解除關係了, 她也不怕。
對姚品嫻這個主人如今的態度, 小五自是十分滿意的。
主人對他好, 他自然會加倍還之。所以,小五沒再賣關子, 知道她著急知道情況後,便立即說了。
[主人曾外祖父的父親,當年奉武帝之命平亂時, 曾為了邀功討賞,屠殺過無辜。此等惡行自然觸怒了上天,所以, 之後裴家子子孫孫便都被下了咒,一輩不如一輩,直至消亡。]
姚品嫻如今對他說的話是深信不疑的,她信他真的是天上的神,也信他說的裴家祖先觸怒的上天一說。正因為信任他,所以她沒多問彆的,隻是問他:[那可有什麼法子解了咒語?]
[當然。]小五怕她擔心著急,忙嚴肅道,[我若沒法子解決此事,就不會跟你說實話,早就編個謊糊弄過去了。]
姚品嫻聽後著實鬆了口氣,忙問他是何法子。
小五卻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主人怕是得要先找到當年被屠殺的反賊頭頭的後人。找到了人後,我才能告訴你具體怎麼做。]
姚品嫻又厚著臉皮問:[那你可否直接告訴我那後人此番下落何處呢?]
[主人是想開啟以值易物功能嗎?]小五聲音突然變了,又變成從前那個語調平平不帶絲毫感情的嗓音,[不過我提醒主人,此事可另尋它法,大可不必浪費您辛辛苦苦才得來的壽命。]
能有彆的法子的話,姚品嫻當然也不願拿壽命去換。
[什麼法子?]她忙問。
[問你家戰神王爺啊。]小五聲音又變得懶懶,[他是軍人,想來不但熟讀兵書,且對本朝曆代的各種大小戰爭都十分熟悉。你去問他,當年武帝時期的那場叛亂的細節,他必能對答如流,一一告知。]
姚品嫻卻有些為難。
[但軍務之事,王爺素來不願多言。且我也從不想多問。若真貿然去打聽了……]若真貿然打聽了,他不願說倒事小,隨便編個理由糊弄她就是了。
就怕他不喜歡她過問軍務,從而覺得她越矩了。
如今二人感情和睦,夫妻關係和諧,她覺得這種狀態是最好的。若是可以的話,她希望能一直這樣維持下去。
而若真因她的一句話而打破了現在的平衡,那她得花多少心思才能重新回到現在這樣的平衡啊。
很明顯,她並不願意再多費那些心思。隻覺得,她和王爺的關係能一直維持現狀,就是最好的。
小五自讀懂了她的心聲,就說:[那主人還是開啟以值易物功能吧,不想做的事不必為難。]
[我還是去試試吧。]姚品嫻到底還是舍不得的。
小五:[……]
熱鬨的一天結束,用完晚宴後,登車回府。
自上午和小五提起此事後,姚品嫻一整日心中都記掛著這件事。並且,她一再反複的在心中琢磨過一會兒回去後該怎麼跟王爺開口。
好不易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遠離了喧鬨聲,耳邊也終於清靜下來後,姚品嫻望著坐在身邊的人,幾次躍躍欲試,最終都還是放棄了。
而這會兒康安也還興奮著,在馬車內手舞足蹈,說著今兒在外祖家發生的新鮮事兒。
隻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前一刻還興奮著,突然的就能倒在父母身上立刻睡過去。
等康安安靜下來後,車也到了王府門前。
回府後,康安被其乳母和婢子抱回了他自己院子。而姚品嫻和魏王夫婦二人,則並肩而立,一道往內院去。
天色晚了,所以風吹在身上也不熱。就這樣慢慢走著散著步,也彆有一番情調。
見妻子一直不說話,魏王不由側頭望了她一眼,然後主動問:“怎麼了?”他看過去後目光就沒再收回,隻低沉著道,“方才在車上本王就發現了,你似是有話說。”
本來不知道怎麼開口好的,既他問起了,姚品嫻牙一咬心一橫,索性就趁勢直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