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其實自己也很疑惑,因為自家爺和府上打小姐自小便不來往的。
但他還是回了話:“回大爺,是大小姐。”
“她來做什麼!”這回確定自己沒聽錯後,姚崢並不怎麼高興,甚至臉上還薄薄含了層慍怒,“不見!”
小廝勸說:“大小姐自來得寵,如今她都來咱們這兒了,若是不見,被她告去老太太和老爺那裡,想來大爺您得挨打挨罵了。更何況,天大亮了,一會兒怕客人們又陸續登門,若是瞧見家裡人鬥了起來,想必會當笑話看。而且,說不定還得影響大爺您的名聲呢。”
姚崢的那句“不見”,不過是順口一說的氣話。大道理他自然都懂,所以,發了兩句牢騷後,他就說:“那就讓大小姐去偏廳等我。”
應是應下來了,但姚崢明顯還是很不高興。
他就不必說了,畢竟是男孩兒。而且因為是男孩兒的緣故,府上上下倒對他不差。
但他的胞姐,卻是一直活在了大小姐的陰影之下。他不明白,同樣是嫡出,為何姐姐和大小姐的待遇如此不同?
難道,就因為她占個“長”字嗎?
便是她親娘去得早,她的確可憐,可也不能傷及無辜。
姐姐又做錯了什麼?得受她的委屈。
彆說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過是揣著明白在裝糊塗,裝著一副天真浪漫的樣子罷了。他就不信了,每每姐姐有個什麼好物,老太太奪去了給她,她能不知道?
每回老太太和老爺區彆對待她和姐姐,她能不知道?
她心裡可比誰都清楚,不過是裝著不知道,好一邊姐妹情深,一邊坐享其成罷了。從前人人都說姚家的大小姐天性純善,是菩薩心腸。偏還生得一副好相貌,簡直是仙女下凡。
隻有她知道,那些表麵上的東西,不過都是裝出來的罷了。
這個人,她骨子裡的血是冷的。
極端自私自利,卻占儘了便宜,得儘了好處。
可老天還算有眼,善惡到頭終有報。如今姐姐婚後幸福,而她卻越過越糟糕。
和離不可怕,看不清形勢不知天高地厚才可怕。
從前也不見她和自己多好,如今倒是想來拉攏他了?這世上,任何人都背叛了姐姐,他都不會背叛。
同時,姚崢倒也好奇,他想看看她此番來尋自己,到底目的為何,又會怎麼在自己麵前演。
帶著這樣的目的,姚崢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姚品妍見姚崢過來了,立即就起了身。即便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弟弟,甚至如今可以說是恨,但這會兒也還是麵含笑容。
姚崢望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隻是讓她坐。
讓她坐回去,然後,他撿了她對麵的位置坐下來。
“來人,看茶。”一應都是待客的禮數。
姚崢最多隻能拿她當客人,而不是家人,更不是姐姐。
姚品妍倒並沒在意到這些,她隻是笑著道:“哥兒秋考得中,姐姐還沒親口給你道一聲賀呢。今兒過來,就是為了祝賀你一聲的。順便……”她衝一旁春紅使了個眼神,後才繼續說,“順便送你一件禮物,想來你會喜歡。”
春紅則已經捧著那鎮紙走去了姚崢身邊,她心裡舍不得這好物,故而語氣傲慢,一副“便宜了你”的架勢。
“這可是羊脂白玉做成的鎮紙,大爺可知道這東西多貴重?平時在家的時候,我們小姐可是都舍不得用的。一直都是鎖在櫃子裡,十分寶貝的。”
姚崢並不稀罕,隻淡淡瞥了眼說:“既如此珍貴,那就再帶回去吧。”
春紅吃癟閉了嘴,姚品妍則替她善後道:“這東西的確珍貴,但於我卻無用。弟弟如此會念書,想來是最適合你用的了。”
姚崢卻說:“鎮紙不過就是壓著紙以便好寫字的一個物件罷了,不論是黃金的還是白玉的,與木頭的又有何異?這東西於大小姐來說是珍貴之物,但於我來說,卻一文不值。”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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