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品嫻最是不嫌好消息多的了, 一聽還有好消息,忙就問:“是什麼好消息?”
魏王不會賣關子,見妻子一急切著問, 他就說了。
“數月前你讓我去打探的人, 有下落了。不,確切來說,人此番已經在京城了。”
“真的?”姚品嫻可太高興了。隻要找到了曾經那個反賊首領的後代,然後讓裴家好好待之,日後裴家和當年那家人的恩怨就會漸漸消減。
而隻要恩怨化了, 裴家就不會如此的似是被下了蠱一樣代代都資質過於平庸了。裴家世代為將,骨子裡就該天生帶著血性和行軍布陣的天資,隻要能恢複這樣的天資,再配以拚搏和奮發, 不愁日後不能中興家族。
“此番人在哪兒?”姚品嫻等不及想見,以為人已經被王爺帶到王府上來了,說著話就起了身, “我現在就去看看。”
魏王卻拉住了她:“人暫時不在王府。”
“那在哪兒?”
魏王這才認真道:“那薛家也沒什麼後代了, 如今唯一直係傳下來的, 也就這麼一個小女孩兒了。這小女孩兒日子過得的確艱苦, 我的人找到她的時候,她是饑一頓飽一頓, 最擅長的就是坑蒙拐騙,騙點吃的,再騙點穿的。本來是要帶她回京, 但途中發生了點意外,她被徐大娘子收到了身邊帶著。如今,人在徐將軍府。”
“純姨回京了?”姚品嫻又是一喜。
魏王口中的徐大娘子, 也就是姚品嫻口中的純姨,她是當今景王殿下的前妻。在她還是景王妃的時候,姚品嫻與她交情甚好。
雖那時候她常常和靖王妃攀比,二人鬥得跟烏眼雞似的,但每回隻要徐大娘子一出麵,她二人就能願意聽徐大娘子的話,乖乖和好。
都是在皇家做媳婦的,走得親近也很正常。隻是後來,景王府發生了點事情,這徐大娘子不願與另外一個女人共侍一夫,就主動請求和離了。
和離後的徐大娘子倒是過得越發恣意了,到處遊山玩水,幾年內,就踏遍了這大好河山。每年可能也就過年的時候會回京來,而去年更是玩得儘了興,連過年都沒回京。
細算起來,姚品嫻也有小兩年功夫沒見過她了。
說實話,她心中十分向往著純姨的那種生活。
魏王說:“昨兒傍晚才回的京城。你若是想見她,可過幾日再去登門拜訪。”
姚品嫻想想也是,久未回家了,她總也得先歇息個幾天才好開門迎客。急著去,反倒是會冒犯到人家。
“那就聽夫君的。”
然後次日她親自送康安去靖王府小住時,見到了靖王妃後,她就忍不住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靖王妃。
靖王妃和姚品嫻一樣,都很喜歡這個徐大娘子。所以這會兒聽說徐大娘子回京了,她也很激動。
姚品嫻忙提醒她:“高興歸高興,但你悠著點兒,你這肚子裡可還懷著一個呢,你的情緒不能過於起伏。”
“已經過了三個月,大夫也說胎已經坐穩了,沒事的。”靖王妃忙提議,“許久沒見純姨了,什麼時候我們約個時間,一起去找她?這些年純姨一直奔波在外,肯定見識到了不少好玩又有趣的事兒,我想聽她說這些趣事兒。”
姚品嫻卻說:“反正過幾日我是要去的,至於你去不去得了,還得問過靖王兄。”
“我問他做什麼。”靖王妃不服氣,“之前他是怕我動了胎氣,這才管我的。如今我胎都穩了,他要是再敢這樣不讓我做,那也不讓我碰,看我怎麼對付他。”
見她急眼兒了,姚品嫻沒忍住,就“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看把你給厲害的,生怕彆人不知道你家王爺是妻管嚴一樣,看你得瑟的。”
靖王妃卻把脖子一揚:“就是得瑟了怎麼著?有本事你也把你家王爺管得服服帖帖去。”
“我可沒你這本事。”姚品嫻雖然這樣說,但也並沒有很羨慕,左右她如今的日子也很好過,也就沒什麼能令她羨慕的了。
靖王果然沒能攔得住靖王妃,過了幾日,姚品嫻同靖王妃一道登了徐家的門。
徐大娘子是將門之後,先帝時期,徐家乃是赫赫有名的將府。隻不過,十年前同南疆的一場戰役中,幾乎是殺絕了整個徐府。
徐家將難抵敵軍,最終落得個個個身死沙場的結局。好在,拚死之下還留了一個獨苗徐定南。
但徐定南身子偏於羸弱,不似他父親叔伯們勇武有力。對這個侄兒,徐大娘子很是愛護,去哪兒都將其帶在身邊。
這些年來,徐大娘子走南闖北的,也把徐定南帶著。帶他去見外麵的大好河山,也是希望他可以心情寬闊一些,不至於一直沉浸在父母雙亡的悲痛中。
徐定南今年十三了,馬上過完年十四,已經是半大個男兒了。
姚品嫻和靖王妃當然是認識徐定南的,在她們記憶中,這南哥兒還是個小小少年模樣。沒想到,不過兩年功夫不見,就已經長高了一截,而且性格也比從前開朗許多,似是骨骼也較之從前更為健碩了。
知道姑姑與二位王妃有體己話說,徐定南過來行過禮後,就識趣的退下了。
徐定南一走,靖王妃就忍不住道:“純姨,沒想到南哥兒如今變化這麼大。這要不是在您府上瞧見他,走路上看到了,我指定認不出來的。”
姚品嫻也高興:“所以說多出去走走,多看看這天下風情、大好河山,還是很有必要的。若不是走不開,我都想跟著純姨一起走了。”
“我也想。”靖王妃心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