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見她這樣問, 老太太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免驚慌的問了一句。
姚品妍雙眸眯了眯,此刻臉上惡毒儘顯, 是一種玉石俱焚的表情。
“我要做什麼?我要讓她日子過得不安生。”她說, “憑什麼我在日夜糟心且挨冷落挨苦的時候,她卻可以夫慈子孝, 享儘了榮華富貴。我就不信了, 若魏王知道他的王妃竟與另外一個男子有糾葛, 他心裡就能不膈應!”
“你……你要挑撥他們夫婦間關係?”老太太倒還算能顧全大局,她也深知, 雖她不喜歡二姑娘, 但無疑她是能給姚家帶來無上榮譽和榮華富貴的。
若她真和魏王生了嫌隙,於姚家並無好處。
除非妍兒能夠取而代之。
可妍兒如今已經嫁給了那個黃公子, 早不可能再去取代魏王妃了。既她替代不了,而姚家如今也沒有彆的能替代的,那肯定還是二姑娘獨得魏王寵愛的好。
所以,這種時候,老太太不免也要站到了姚品妍的對立麵,說她幾句。
“妍兒, 你不許胡來。祖母知道你心裡怨恨, 你如今日子過得艱難。可你要知道,若是魏王妃如今失去了魏王的寵愛, 你的日子隻會更加艱難。像咱們這樣的人家, 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你不得不承認,你再不喜歡她,你日後也得靠著她的庇護才有好日子過。”
這些道理, 就算姚品妍懂,可她也不想去懂。
憑什麼?憑什麼她這輩子就隻能仰她鼻息過日子?
要她吃她的殘羹剩飯,她是萬萬做不到的。她就是想讓她不好過!
隻要能看到她過得窮困潦倒,哪怕她自己的日子過得再是艱難,她也高興。
“你們想的,永遠都是這個家!你們可曾為我想過?”姚品妍如今已把一腔憤怒都轉至了老太太身上,“我如今在這個世上,孤苦無依,隻身一人,這個家繁榮還是興衰,又與我何乾?你們需要為這個家考慮,我為什麼需要?”
“祖母,您從前可是最疼愛我的,妍兒要什麼你都答應。從小到大,但凡是她有的,你都會給我,她沒有的,你也會千方百計想法子給我。可如今,您怎麼變了呢?你竟然讓我屈服在她的淫威下討日子過?我怎麼做得到……我怎麼做得到!”
老太太心中也很無奈,她歎息道:“今非昔比,處境不一樣了!如今她有魏王府靠,甚至宮裡的貴人都喜歡她。她還有一個厲害的兄弟,日後極有可能有大作為。這樣的人,你拿什麼和她鬥呢。”
“她有魏王的寵,那我讓她失去那份寵不就好了嗎?哼,宮裡的貴人……宮裡那些貴人不過也是愛屋及烏,不過是看在魏王麵子上才表現得有幾分喜歡她而已。所以說,一切根源就在魏王身上,隻要她不再得魏王寵了,她就一無所有了。”
老太太氣得顫抖著手指著她:“可你這樣做,卻也是陷我們姚家於危險之地。你可知道,你祖父,你的父親,甚至你們叔父們,他們是有多拚命的想光耀門楣嗎?你這樣做,就是視他們的心血於不顧,是大逆不道!你為了一己私欲,竟想拿整個姚家陪葬,你日後去地底下,見了你祖父,你可敢與他說實話。”
姚品妍性格嬌縱,她需要所有人都順著她、哄著她,她方才能把彆人的話聽進去。
彆人越是指責她,怪罪她,她便越是要叛逆。
“我一人做事一人擔,我有何不敢的?”她高高抬起脖頸,一臉的驕傲,“我就敢!我就是要拉整個姚家給我陪葬!”
“住口!”老太太氣極,忍不住抬手便扇打在了她臉上。
老人家因心中太氣,下手沒能控得住力道,那一巴掌打得一聲脆響。
姚品妍的叫囂聲戛然而止,連她自己都懵了。
她不可置信的怔愣著看了會兒老太太,然後眼眶中迅速蓄滿淚水,嘩嘩的往外冒。最終,她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跑了。
“妍兒。”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做了什麼。
她想追出去,可姚品妍跑得太快,轉身就不見了身影。
“快,你追出去看看,她可彆做傻事。”老太太著急,忙差派了個丫鬟跟著。
而姚品嫻母女那邊,她們卻不知道,在她們走了後,老太太和大姑娘祖孫之間竟發生了這樣的事。
母女二人一路小聊著,其樂融融,一直到到了裴氏院子,姚品嫻才問母親說:“母親近來可去過外祖家?可有瞧見潮哥兒?”
王爺和她說潮哥兒進來十分有進益,她心裡很是高興。
隻不過,她沒能顧得上去一趟裴家,故而沒能親眼見到長進後的潮哥兒是何樣。